未曾通明心意,掏出应对崔七的说辞。那崔七摸出裴饮雪还是处子,生出疑问,为了掩藏两人没圆房的秘密,她那说自己跟裴郎是知己之交。
知己?抱就啃的知己么?
薛玉霄面上过不去,道:“知己……知己也蓝颜知己嘛……”
崔锦章点头意会,他也猜到了。像裴饮雪那样风姿卓越的人物,常伴在薛玉霄身侧,两人会日久生情也是难免之事。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想到裴哥哥待他也很好,一愧疚万分。
怎么能对她想入非非呢?脑海里尽是她那日在身更衣的窸窣声响……哎呀!当怎么都没看一眼!
这想法冒出一秒,崔七就抬手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眼中转泪,低声道:“亏大了。”
“什么亏大了?”薛玉霄靠近问他。
一股相仿的香气钻入鼻尖。崔七面色急变,像是再被这香味抓住就会变成不知恩义的卑鄙人,连忙起身欲逃。薛玉霄却一把抓住他,认真道:“我还事要问你,不过……”
她想到二哥在内室打理陈设,万一听到了一宫闱之事、或是大哥的近况不安,难免对他不好。于是提议道:“太平园的梅花开了,我们出去走走。”
崔锦章被她抓住的手腕火.辣辣的,低低“嗯”了一声,随她出去。
薛玉霄从前面走,崔七落她半步。她走出议事厅,过外廊,穿过太平园的中轴线,进入一片腊梅林里。
这片梅林极为娇艳,鲜红夺目,恍若云霞,花蕊里还残留前几日下过未化的雪。
薛玉霄向内走了走,思考怎么开口。她身的崔七脸色越越红,在心中揣测道:“三姐姐……不不不,薛都尉带我这里干什么?此前薛司空似乎向父亲暗示过,说我人很好……她不会也是要讲这件事吧?我可是不成婚的呀,受葛师相传,我毕生行医……”
“毕生行医就要形单影只吗?要是她什么候厌倦官场,退隐致仕。会不会也可以一起去各地云游行医?沧州的冰天雪地苍凉画,扬州的山水烟雨朦胧美丽……”
崔七盯她披风的衣摆,思绪漫无目的地飘远了——
“就生两个孩子吧,一个孩,一个男孩。叫薛微,薛知著。真是好名字,我可真是个取名天才……还是说这种事要让薛司空决定?她才是孩子的祖母啊。”
正想,薛玉霄也突然站定。
崔锦章一头撞在她背上,回过神,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吸了吸鼻子,说:“三姐姐……”
“七郎在宫中做医官,想必能自由进出于宫禁之中。我一件要事,需要跟凤君商议,不能转述她人之口,必须是我说。”薛玉霄回头,神情恳切地问他,“你什么办法吗?”
崔锦章道:“你想跟我说的事就是这个?”
薛玉霄点点头,意识到自己的请求其实比较困难:“是不是太过为难你了?”
崔锦章盯她的脸,看她那双温柔的眼睛。薛侯的眼睛实在太柔情妩媚了,哪怕她本人只是微微一笑,都一股暗送秋波的撩动之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崔七脸庞通红,摸额头上撞到的地方,憋了半天,突然提声音说出一句:“给我道歉!”
薛玉霄愣了下,心说这是你自己没看路撞到的呀。但她情绪稳定,善解人意,还是道:“我撞到你的头了。真对不起,可是脑上没长眼睛呀,没撞疼你吧?”
崔锦章咬了咬唇,严肃道:“不是这个!”
薛玉霄:“……我还什么事惹到你了?”
神医看她那张脸,说说不出口,表情急遽变化。他回想起自己立过的誓言,一边惭愧内疚,数落自己不可心猿意马,意志动摇,一边泄气似得踹了梅树一脚。
梅花乱颤,花瓣和残雪落在他身上。
崔七自幼爱惜生灵,这一脚下去,马上悔,蹲下身拍拍梅树树干,低落地诚心道歉道:“踹了你一脚,真对不起。我脚上没长眼睛……”他提声音,理直气壮道,“没碰疼你吧!”
薛玉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崔锦章站起身:“算了,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