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爱云撇了撇嘴,看了眼床上的衣物,赶紧窝在被子里换上,才刚穿好,门就被敲响了,会敲门的,那来人肯定不是萧城。 “请进。” 门后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林爱云认识他,之前就是他把她从地下室里抱出来的。 周金,一条萧城指哪儿咬哪儿的忠犬。 这当然不是林爱云对他的评价,而是后世旁人开的“玩笑”。 原来周金从这个时候就跟在萧城身边了。 “厨房有食物,你可以随便吃。”周金向来寡言少语,跟块木头似的,林爱云见怪不怪,郑重地说了句谢谢,可随即想到了什么,唇角却忍不住往上扬了扬。 看来就算萧城再喜欢板着张脸,也没有任由她饿着肚子,而是吩咐周金过来了。 瞧见这幕,周金皱眉,不知道林爱云突然笑什么。 林爱云掀开被子下床,穿好鞋跟在周金往外面走,也是这个时候才看清自己身处的地方到底长什么样。 时下富贵人家流行的欧式装修风格,脚下是柔软的地毯,头顶是绚丽的水晶吊灯,繁杂又精致,从一楼到二楼都是精挑细选的家具和摆件,肉眼可见的价值不菲。 的确是萧城的风格,无论走到哪儿也不肯在衣食住行方面委屈自己。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目之所及除了她和周金,竟是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橱柜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食材 ,令人眼花缭乱,一时都不知道该吃什么,林爱云咽了咽口水,脑海中有了想法,拿出一袋面粉。 余光瞥到杵在厨房门口的周金,热情地问道:“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儿?” “不用。” “……”一开口就把天聊死,你真是很可以。 林爱云知道就算自己做了,周金也不会动筷子吃一口,索性只做了一份,这样也快了很多,揉好的细白面条下进滚烫的开水里,再打个荷包蛋,撒上嫩绿的葱花,无疑是种别样的视觉盛宴。 暖呼呼的汤水和实在的面条入肚,林爱云吃得腮帮子鼓鼓的,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听了萧城的命令,林爱云无论走到哪儿,周金就跟到哪儿,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的距离,却跟监视一样。 就连她吃饭,洗衣服的时候都盯着。 “那个,我平安无事的事情能跟惠姨他们说一声吗?”林爱云率先开口打破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说完又觉得周金可能不知道惠姨是谁,正准备再解释一番,就听见他说。 “他们知道。” “那就好。”林爱云松了口气,沉默片刻,还是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好奇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哪儿的?” 周金面色不变,口风极紧,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见状,林爱云果断转了话题:“那我明天可以走吗?” “这个要看城哥的意思。”他不让走,谁也走不了。 林爱云抿了抿唇,刚想再问点儿什么,话头却被头顶上方传来的一道嗓音给截断。 “话这么多,把舌头割了会安静点儿吗?” 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最毛骨悚然的话,林爱云不由打了个哆嗦,抬头便对上那双幽深烦躁的眼眸,刚从床上起来,他只有腰间松松垮垮地穿了条短裤,显然是临时随意套上的,性感的人鱼线没入裤头,腰腹间的青筋都能瞧见。 光裸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明显,健硕的胸膛剧烈起伏,压着即将爆发的坏脾气。 这破屋子隔音极差,耳力好的在二楼卧室能将一楼发生的一切听个大差不差,闭上眼,锅碗瓢盆的吵闹声就不说了,他以为她吃完后能本分地回房间待着,结果这两人居然还聊起来了。 萧城瞥一眼周金,什么时候他也是个能跟女人唠嗑的人了。 后者接收到萧城的视线,颔首垂头,“对不起城哥。” 林爱云知道是自己打扰到萧城休息了,想到本来他睡眠就不好,都到了要看医生的地步,今天又为了救她,折腾到这么晚才上床,而她…… 心里涌上浓浓的愧疚感,也跟着周金一起垂头,低声道:“对不起。” 看着那如出一辙垂着的一大一小两个脑袋,活像是在说他刻意刁难,萧城只觉得额角突突跳,面色阴沉得可怕,声线带着怒气:“给老子滚蛋。” “是。”几乎是立刻,林爱云先动,二步并作两步跑向之前的那个房间,只是慌乱间在中途撞上沙发一角,牵动了身上的伤,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抱着小腿缓了好一会儿才一瘸一拐地继续跑回去。 “……”萧城看着她那蠢样子,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