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你娘还在家里等着呢,赶紧回去吧,别让她担心。” 金锋说道:“回家了安心养病,你这次是在护送的路上受伤,算是工伤,养病期间工钱我照给,什么时候把病养好了再去上工。” “养病期间也有工钱?” 一些护卫队汉子闻言,都有点嫉妒虎子了。 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 要不然我也不用上工,在家躺几个月也能挣钱了。 “锋哥儿,这怎么可以?” 虎子连连摆手:“我拿了你的工钱,就应该护送好东西,被土匪打折了腿是我自己没本事。 你没追究我弄丢了货物,还给我出钱看病,已经是大恩了,没上工怎么能还要工钱? 你给我娘的那笔钱,已经够我们吃一两年饱饭了,我要是再不知足的话,我成什么人了?” 其他汉子们闻言,也跟着点头。 金锋不由在心里感叹这个时代的人淳朴。 虎子这算是很严重的工伤,如果在21世纪,金锋不仅要给虎子看好,还要赔偿很大一笔费用。 而在大康,底层民众已经被压迫惯了,只要东家能守信按时给工钱,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虎子,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以后这会是护送队 的永例,只要是因为公事受伤,我都会负责。” 金锋说道:“伤了残了厂里养,死了也有抚恤金,一直发到父母去世和孩子成年。” 这是他在成立护卫队的时候就说过的,但是没人当回事。 因为在大康,就没有这么好的东家。 在他们淳朴的价值观里,护送任务就和押镖一样。 金锋给了钱,他们就应该安全把货物送到。 至于路上出了事,那就是他们的责任,和东家无关。 像金锋这样的,是天字第一号。 其实金锋也可以效仿其他东家,但是他不想这么做。 以他的本事,正大光明就能赚到用不完的钱,没必要去从苦哈哈的底层劳力身上盘剥沾血的不义之财。 或许这么做会显得有些傻,但是金锋还是决定遵从本心。 “锋哥儿,有你这句话,以后刀山火海,我都跟着你。” 刘铁擦了擦眼角,拍着胸口保证道。 “我也是!” 其他汉子也纷纷效仿刘铁,有些人还举着手发誓。 有多少人是真心,有多少只是随大流走个形式,金锋也懒得去管。 看到几辆板车上都乱七八糟的堆着不少窝窝头、南瓜之类的东西,笑着问道:“这是什么 ?” 西河湾和关家村超过大半人都在纺织厂食堂吃饭,家里的粮食全都留给了老人孩子,很少有人再吃窝窝头了,刘铁更不会从县府往家拉这些东西。 “这都是托锋哥儿你的福。” 刘铁笑着说道:“咱们干掉铁罐山土匪的消息在十里八乡都传开了,我们经过其他村子的时候,大家都往我们车子上放东西,说是感谢咱们杀掉了土匪,可以过两年好日子了。” “不光是周围村子,县令老爷在城门口也贴告示说了这事,现在谁见到咱们西河湾出去的汉子,不竖个大拇指?” “是啊,今天去吃饭,店家听说咱们是西河湾的,肉汤都比平时多了呢。” “布行的东家每车葛麻少收了二钱银子,干活的活计也比以前勤快得多。” 护送队的汉子们兴奋的七嘴八舌。 这年头,不管是种地的百姓,还是城里开店的商家,没人不恨土匪。 特别是铁罐山土匪之前控制的地盘,老百姓听说消息之后,比过年还高兴。 就算有其他土匪想要代替铁罐山土匪,一两年也很难占据这么大地盘。 也就是说,这一两年内,不会再有土匪敢来周围村镇收岁粮了。 朝廷的赋税 和土匪的岁粮,一直是压在老百姓头上的两座大山,甚至土匪这座大山更重一些。 毕竟官府的赋税是固定的,朝廷规定多少就是多少,而土匪的岁粮则是自己制定,遇到丰收年,土匪的岁粮一下子翻倍都有可能。 两座大山现在突然没了一座,老百姓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可以喘口气了。 对干掉铁罐山土匪的西河湾心存感激,也是很正常的。 “铁子哥,你们在外行走也注意点,如果听说有土匪打算收岁粮,跟我说一声。”金锋说道。 “锋哥儿,你难道打算管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