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一切都和前几天一样。 吐蕃士卒驱赶百姓点燃篝火。 百姓离开之后,金锋就派镖师下去扑灭篝火。 吐蕃骑兵追来,灭火的人早跑了。 同样的事情,一晚上不知道要重复多少遍,不管是负责袭扰的镖师,还是守夜的吐蕃士兵,都有些麻木了。 甚至连丹珠和巫哲也觉得金锋黔驴技穷了,渐渐放松警惕。 可是在这天晚上半夜时分,丹珠突然被擂鼓声惊醒。 冲出营房,发现整个大营内火光冲天,喊声四起。 “怎么回事?”丹珠冲着亲卫大喊。 “回将军,俘虏暴乱,夺了军马营!”亲卫着急答道。 “什么?!”丹珠脸色狂变。 他带着区区两万人就敢来攻打西川城,最大的底气就是骑兵。 而骑兵最大的底气就是战马。 不管是骑兵还是战马,都需要休息。 所以到了夜里,如果没有突发情况,除应急的守夜骑兵队之外,其他战马都会送到大营北侧的军马营,由军马官专门喂养照料。 “现在情况如何?”丹珠着急问道。 “军马营……没了!”亲卫苦着脸说道。 “什么叫没了?”丹珠问道。 “军马营只有几十个兄弟值夜,暴动的 俘虏太多了,根本拦不住!”亲卫说道:“俘虏们夺了军马营,牵走了战马,还四处放火,草料场也被点燃了!” 丹珠一听,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没了战马的骑兵和没了爪牙的老虎有什么区别? “快派人去追啊!”丹珠急得额头都出汗了。 “俘虏实在太多了,冲出大营后跑得到处都是,天太黑了,追不上……” “废物,都是废物!”丹珠气得跳着脚大骂:“俘虏营的人是干什么吃的,每天就知道在妇人身上耍威风,还有慈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去把他给我砍了!” 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俘虏突然暴乱,肯定有人组织。 俘虏营负责人慈吉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慈吉是丹珠的亲堂弟,以前丹珠生气的时候,也说过要杀慈吉的话,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谁知道这次是真的假的。 万一自己把人砍了,回头丹珠再后悔了,把自己砍了岂不是太冤了? 亲卫站在原地,接话不是,不接话也不是。 “你还愣着干什么?去把慈吉给我砍了!” 丹珠直接把自己的佩刀扔给亲卫。 亲卫眼皮一跳,接过佩刀转身就走。 他明白丹珠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阿 叔,求您原谅我,这次慈吉闯的祸太大了!” 亲卫离开后,丹珠微微闭上眼睛,轻声说道。 他父亲死得早,几乎可以说是叔叔一手教出来的,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叔叔脱不开关系。 而慈吉是叔叔唯一的骨血,叔叔临终之前,嘱托他一定照顾好慈吉。 丹珠答应了。 这些年他也一直把慈吉带在身边,有什么好事,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堂弟。 慈吉在丹珠的庇护下,越来越嚣张。 之前丹珠还需要俘虏攻城,慈吉多少还有所顾忌,对待俘虏不敢太残暴。 后来金锋到了大蟒坡,丹珠害怕有诈,攻城行动也停止了,慈吉便彻底放飞自我。 每天都要从俘虏营带走一群姑娘,第二天早上总是会少回来几个。 回来的也个个带伤。 他手下养的一群狗腿子也是有样学样。 根本不把俘虏的百姓当人看。 俘虏营的饭食也从一天一顿,减少到两天一顿。 韩风和周游达能如此顺利的组织这么多百姓一起暴动,慈吉和他的狗腿子功不可没。 丹珠手下有一万骑兵,那就有一万多战马。 这些战马需要的草料是巨量的。 草料场一旦被点燃,根本灭不了。 而且俘虏 们还牵走了战马。 黑天半夜的,俘虏们四散而逃,他又不敢把所有人派出去追,最后能找回来一成都要谢天谢地。 这次慈吉捅的篓子太大了,丹珠也兜不住。 只能忍痛杀了这个堂弟。 “这应该就是金锋的真正目的吧!” 巫哲从旁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