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田先生反应够快,提前去叫了人。 尽管城墙上的镖师力所能及去攻击海面。 尽管船员和水手拼尽全力去灭火了。 但是火势一旦蔓延开来,不是那么容易扑灭的。 弹药库才搬了三分之一,火势就已经蔓延到船底了。 所有船舱都蔓延着浓烟,熏得船员和镖师睁不开眼睛。 “船长,大火快蔓延过来了,让大家撤吧,要不然就走不掉了!” 副船长红着眼睛大喊。 金鹏咬了咬牙,心中有万千不甘,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下达撤退命令。 此时大火已经快蔓延到弹药库了,一旦弹药库被点燃,威力无法想象。 随着金鹏一声令下,船员、水手、镖师全都迅速撤退到城墙上。 片刻之后,镇远一号上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响。 轰! 一道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 海面以水柱为中心,掀起几十米高的巨浪! 围在镇远一号周围的木筏,不知道被掀翻多少! 就连不远处的城墙都摇晃了好几下。 镇远一号更不用说了,直接被从中间炸成两半,沉入海中。 “我真该死啊!” 金鹏噗通一声跪下去,拿脑袋去撞城墙。 此时他心里满是内疚自 责,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城墙上! “大鹏……” 刘铁赶紧去拽住金鹏。 可是金鹏刚才太用力了,依旧被撞得头破血流。 要不是刘铁拦的及时,再让他撞几下,说不定真把自己撞死了。 “大鹏,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田先生也跟着劝说。 “先生把镇远一号交给我,那是对我的信任,我却把镇远一号弄没了……不是我的错,是谁的错?” 哪怕当初眼睛瞎了都没流一颗眼泪的汉子,此时眼泪却止不住的从独眼中往外冒:“我对不起先生啊!” “大鹏你放心,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没有发现敌人有这么多木筏,我应该负主要责任!” 刘铁安慰道:“先生要是怪罪下来,我跟你一起扛!” “带大鹏船长下去休息一下。” 田先生叫来一个镖师,小声提醒道:“安排几个人看着点,小心他寻了短见。” “是!”镖师点点头,弯腰去搀扶金鹏。 “滚开!”金鹏一把推开镖师,看向刘铁:“一人做事一人当,是老子的错,老子就担着,先生要杀要剐,老子都认了,用不着你来装好汉!” 说完又看向田先生:“你也别担心,老 子就算是死,也会拉几个东蛮人垫背,不会寻短见!” 刘铁和田先生虽然被金鹏骂了,但心里却长长松了口气。 他们刚才真的担心金鹏受不了打击,寻了短见。 “你能想开最好,”刘铁拍了拍金鹏的肩膀,转头看向副船长:“快艇都没事吧?” 现在镇远一号被炸沉了,快艇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没事,刚才我见形势不妙,提前让人把快艇吊了上来。”副船长回答。 刘铁点点头,安排镖师和女兵把抢救出来的弹药和物资搬离码头。 渝关城太冷了,海面上更冷。 敌人以为快艇和镇远一号一起被炸碎了,当镇远一号沉没之后,木筏就返回了北方。 天黑之后,确认海面上再也没有了木筏,两艘快艇偷偷从码头上的小船坞里划出来。 为了防止被敌人发现,快艇没有启动蒸汽机,而是挂上了黑色的风帆,借助北风悄悄驶入海面,往南漂去。 当天夜里北风很大,快艇挂上船帆之后速度并不慢。 一直往南漂了十几里,确认敌人不可能再看到之后,快艇上的镖师才启动蒸汽机,向南飞驰而去。 这一天的战斗实在太惨烈了,不光镖师和女兵疲 惫,东蛮方面也不轻松。 而且东蛮单于知道镖师刚刚补充了弹药,此时攻城很难占到便宜,当天夜里便没有发动攻击。 刘铁把还能战斗的镖师重新分班,然后派出几个斥候去草原上潜伏起来,命令夜班镖师在城墙外侧架上小型起重机,去城墙下边搬运尸体。 没办法,好几处地方的尸体都堆得和城墙一般高了,再不清理的话,己方就失去了城墙的地形优势,不利于防守。 何况城中的房屋快被拆完了,把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