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李迪迪一听金锋让他回去就急了。 最初去西河湾,他是出于对镖师的感激,想要为镖师做些什么,感谢镖师把他和妹妹从火坑拉了出来。 到了西河湾之后,他越来越喜欢那个地方。 在西河湾,没人歧视他们,所有人都忙碌而和善,他和妹妹再也不用胆战心惊的过日子了,更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说错一句话或者主人不高兴,就把他们打死了。 虽然在印刷厂的那段日子非常忙碌,但是李迪迪觉得很充实,工作也越来越努力。 后来,陈文远发现了他,觉得他做事认真,为人也机灵,就把他要到身边。 关晓柔听说了李豆豆的事后,就让小娥主动去找李豆豆玩耍。 李豆豆年纪还小,而且她自闭的原因来自在党项留下的心理阴影,有了同龄人一起玩耍,慢慢变得开朗起来。 李迪迪本来感激镇远镖局,这件事之后,心里对西河湾也更有归属感了。 有一次陈文远和赵岳聊起金锋培养记者的原因,被一旁忙活的李迪迪听到了,便毫不犹豫的报名了。 真正经历过黑暗的人,才懂得光明的可贵。 正是因为经历 过党项的黑暗生活,李迪迪对于现在的生活才更加珍惜,也发自内心的希望这种长久的延续下去。 所以李迪迪要去做记者,他要让更多人知道现在的好日子来之不易,也要帮金锋找出腐败的蛀虫。 李迪迪年纪虽然不大,但是经历却极为丰富,而且又识字,很快通过了陈文远和赵岳的考核,成为大康第一个持证上岗的记者。 拿到记者证的第二天,李迪迪就奔赴熙州城,金川日报最近一段时间关于熙州的报道,几乎都是出自李迪迪的手。 今天他正在帐篷写稿子,听说张凉在招募志愿者去党项谈判,马上就来了。 结果谁知道金锋竟然不同意让他去谈判。 金锋见李迪迪一脸不服气的看着自己,叹了口气解释道:“迪迪,你是个聪明……” 他本来想说聪明孩子,可是想到李迪迪现在已经是记者了,便改口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去党项谈判的危险性,你妹妹还小,现在好不容易开朗一些了,你要是有个好歹,你妹妹怎么办?” “我妹妹……”李迪迪愣了一下,但是随后说道:“我相信先生,就算我遭遇了意外,先生和晓 柔夫人肯定会帮我照顾好豆豆的!” “你妹妹,我们为什么给你照顾?”金锋摆了摆手:“你回去吧,好好当你的记者。” 金锋是李迪迪最感激和崇拜的人,如果是平时,金锋的命令,他会毫不犹豫的执行,但是这次却没有遵从金锋的命令,而是站在原地说道:“我明白先生担心我的安危,可是难道这几位大哥就有两条命不成? 我去了危险,难道这几位大哥去就不危险了?” 张凉听到李迪迪这么说,眉头不由皱了一下。 李迪迪这么说,金锋根本没办法接话。 平时擅长察言观色的李迪迪,就好像没看到张凉的脸色变化似的,继续说道:“先生,我曾经在党项宰相府为奴好几年,还经常帮宰相的儿子整理文书,不光熟悉党项习俗,对党项朝堂也不陌生,我去找李凌锐谈判是最合适的,也是把握最大的!” 金锋不愿意让李迪迪去谈判,并不是单纯因为李豆豆,而是因为他年纪实在太小了,而且曾经在党项做过奴隶,派他过去找李凌锐谈判,很容易让李凌锐产生金锋在羞辱自己的感觉。 可是听到李迪迪这么说,金锋突然有了 兴趣。 其实李迪迪说的也有道理,如果说在场这么多人中,谁对党项最了解,绝对是李迪迪。 想到这里,金锋没有再驱赶李迪迪,而是扭头看向他旁白的镖师:“你到了党项,见了李凌锐准备怎么说这件事?” “呃……”这个镖师挠了挠头:“直说呗,让他们放人,否则咱们就砍他们的人!” 金锋点点头,未置可否,然后又看向第二个镖师:“你呢,见了李凌锐想怎么说?” “让他们放人,否则就砍人!”第二个镖师回答。 金锋依旧没有说什么,继续询问第三个镖师。 把七个镖师全都问了一遍,金锋然后又回过头去问李迪迪:“那你呢?” 李迪迪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先生抓住的俘虏,是党项的左狼卫还是白狼军?” 张凉闻言,不由微微皱眉:“你怎么知道?” 李迪迪虽然是战地记者,却不是蜀军高层,火枪连的事之前一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