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互相帮助把甲衣穿戴好,再在营地外的荒地自发聚集成线列。
一些士兵已经奋力将安装防箭板的手推车推到阵前,仿佛每辆车安装了木墙,远远看去就是奇怪矗立的大木板。
罗斯堡垒是利用一个骑士宅邸改造的,堡垒中心有一座石质建筑,只可惜它的人字形顶结构完全不可作为扭力弹弓的发射平台。
好歹这建筑有二楼结构,两座扭力弹弓由绳子被战士硬生生拉扯上去,立在窗户处,射角瞄准西北方向。
有战士爬上阁楼,最后干脆骑在人字形的房顶上。士兵胯下是裂纹严重的石板瓦,一根木杆狠狠扎破房顶,罗斯旗帜迎风飘扬。
视力优秀的罗斯战士充当哨兵,近几日天气一直不错,士兵能注意到三公里外敌人的
基本举动。固然看不清细节,分辨出敌人是否即在进军并无问题。
于是,高处的战士发来明确信号,他挥舞小旗示意远处敌人有了明显动作。
更多的战士站在矮墙上向远方探头,大家定睛一瞧,的确看到那边有着明显异动。
因为,朝阳照在西方的披甲士兵身上,那边到处都有明显的反光。
斯温掐着腰站在土坡上,他目视西北方向,天然外翻的鼻孔一样对着西北方。
不戴头盔的他好似长着一张猪头,事到如今没有人再嘲讽他的猪脑袋,恰恰相反,由于之前由他指挥的防御战大获成功,“猪鼻”斯温在众将士眼里,就像是弗雷神胯下的那头黄金大野猪的具象化表现。
难道不是么?斯温真的被朝阳照得好似浑身发光。
“兄弟们!敌人准备进攻了。大王已经说了中午之前必到!看到敌人已经迫不及待要来送死了!”
“等大王抵达之际,我们要给大王看看满地的尸体!”
“都听好了,我要你们杀得敌人全部倒下。”
好一番豪言壮语,附近的战士怒吼一声举手示意。
堡垒守军并非干等敌人进攻,就目前的态势,敌人怎么看都是打算发动全面进攻的,要不然西北方向也不会到处闪闪发光。
守军就昨日的激战再做一番准备,这一次持矛战士更为积极,土坡出也做了进一步加固。
弓箭手必须发挥出自己的战术优势,于是凯尔哈与他的芬兰
长弓手,被要求集体爬上各个房舍的房顶,哪怕房顶处一定立足不稳,那里是战术制高点,可以最大程度发挥出长弓的射程优势。
还在于芬兰弓手全都是矮个子,一旦战斗陷入肉搏战,这些胳膊粗壮的“小矮人”一定在白刃战中吃亏,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躲得高高的,始终站在高处拼命放箭即好。
罗斯堡垒一方决定打一场立体化的防御战,斯温真的指挥着两千余人完全放弃了机动作战,摇身一变成了皮糙肉厚的大野猪。
此刻,三公里之外。
无数战士半跪在地。
凡锋线的步兵人人披着锁子甲,半跪的他们勾着头。在他们身后是更多跪下的士兵,不同于前排,士兵的甲胄皮质在抵减。
随军的教士终于行动起来,他们是来自维埃纳大教堂的资深人士,现在特意抱着传承数百年的圣壶与其他圣器,众教士行走在士兵面前。
一位来自大教堂的枢机代表大主教,他头戴主教高帽衣着考究。当下没找到龙柏树,他便手持从狼嚎森林折取的新鲜杉树枝,一边念着经文一边以树枝蘸着圣油,为亟待出征的众将士施以祝福。
因为讨伐的是罗斯人,那是野蛮诺曼人中的一支。
杀死诺曼人非但不是罪过,还是捍卫信仰的义举,所以凡是在今日大战中阵亡或伤重不治者,他的灵魂将立刻升入天堂。那些战争胜利后活下来的战士,也会因为今日的义
举,待自己终老后灵魂也将上天堂。
没有人愿意莫名其妙战死,教士们现在的宣传大家信以为真,至少战死变得不再恐怖。
仪式很快结束,广大士兵起身。
他们觉得自己已经获得神力加持,剩下的就是杀尽敌人。战士们怒目圆睁,远处那飘扬旗帜的罗斯堡垒面目可憎。
军中有人鼓动,顿时全军嚎叫起来,他们的怒吼化作低沉的呜呜声,三公里外的罗斯堡垒守军听得真真切切,怎么想那都是敌人进攻的信号。
波图瓦伯爵、维埃纳男爵、“小狼”威尔芬,骑马的他们身后是待命的一千五百名各色骑兵。昨夜威尔芬检查的自己的伤口,右肩像是被凿了个小洞,伤口不深,区区小伤自己忍忍也就罢了。
骑兵们脏兮兮的衣服突击洗了一下后烤干,奈何现在衣服上还普遍留着污渍痕迹,如此倒也增添一抹沧桑感觉。
伯爵与威尔芬对视一下,罢了拔出铁剑。
所有待命的铜号手集体吹号,得令的三千余名勃艮第步兵,他们得到指令,开始推着安装防箭大木板的手推车,缓速向前方推进。
勃艮第军保持慢速,他们一方面要提防罗斯人突如其来的箭矢,另一方面更要保持充足体力以应对肉搏战。
他们一边喊着号子一边前进,一座座硕大的防箭大盾互相掩护,远远看来如一堵墙般不断向罗斯堡垒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