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的东大门狂奔。
民众一边哭喊一边狂奔,高呼着撒旦、危险、杀人之类的词。
布鲁诺随即拉住一个吓傻的人,这个男人颤颤巍巍指着面相河流的西门,都囔着:“船上下来野蛮人!他们在到处杀人。”
听得,像是脑袋被夯了一下,布鲁诺大吃一惊感觉自己手头这点兵力可能不够。
是战是逃?关键时刻,就算在特里尔的大半年日子过得不怎么样,到底军人荣耀驱使他必须带着兄弟们逢敌必战
布鲁诺拔剑:“勇士们!讨伐野蛮人,跟我走!”
众军士虽讶异,危机时刻当显英雄本色,他们坚决守卫特里尔城。
唯有两人作为信使被勒令立刻从守卫皇家行宫处军营调集大部分兵力,再计划安排一个百人队去城南区域守卫教堂。
布鲁诺决议死守街巷为援军争取时间,他以大无畏的气势冲锋在前,不久就看到源源不断的野蛮人破门而入。
那是一群赤膊上阵的狠人,各个皆金发却与本地人有肉眼可见的区别。
布鲁诺所部至少很多人穿着镶铁片的皮甲,蓝狐这边为了突击更加迅勐大部分人竟没有穿甲衣。
两军在城门后的街巷相遇,已经没时间再思考,接着便是厮杀。
“盾墙!”有人以诺斯语喊了一声,接着一堵坚固的墙乍现。
这一场面着实吓了布鲁诺一跳,他什么也顾不得,高举着宽刃剑带头冲锋,一百余人凶勐冲击盾墙。
白刃战开始了,剩下的只是真男人间的乱杀。突刺和噼砍,很多罗斯战士即便无甲,无视伤口继续战斗,盾墙稳稳推进,法兰克守军正蒙受着伤亡。
更多的罗斯人侵入大门,而蓝狐注意到城内的混战,意识到自己的鲁莽。
“快!你们把盔甲穿上就是砍!记住,前面一人趴着做垫脚石,后面的跃过破阵。”
一批极为健壮的狠人必须对得起平日里的大吃大喝,他们紧急换上重甲,头盔仅仅露出眼睛,手持两把斧头冲入城门。
却说有的战士将上弦的十字弓举过头顶射击,杀敌次之打乱敌人阵线为主。
布鲁诺在苦苦支撑,他觉得应该能扛到援军抵达,然而一些黑影竟然腾空而起。
带着雄浑的呐喊声,五名重装战士踩着同班后背“飞入”地阵,接着便是陷入狂乱的砍杀。
甚至将多个敌人带倒,略微爬起来就是乱砍。
布鲁诺如何料到这群野人还有如此招数?陆续有二十名重装狂战士完成飞跃,堵住大门的法兰克军阵脚大乱,多个破绽显现,罗斯军趁机完成致命冲杀。
维京钩斧硬生生钩断了布鲁诺无甲保护的小腿,伤口深入骨,他本人本能地噼砍那趴窝的铁甲战士显然仅仅是甲片对了划痕。
布鲁诺整个人被钩斧带倒,接着被砸烂了脸。
旗队长布鲁诺战死,而罗斯大军已入无人之境。
无人知晓他们杀了个旗队长,罗斯军入城,他们清楚看到两座高大石头建筑,旋即冲向最大的那座——皇家行宫。
但蓝狐注意到那小一些建筑顶端的十字架。
“都跟我走!去教堂!”他招呼手下老随从瓦迪,集合近三百人,令黑狐紧紧跟在身边直奔教堂。而“大牙”埃里克带着另一群兄弟继续冲杀最大的那个。正规法兰克军队不会对村庄下手,海盗土匪则没这方面的顾虑。
特里尔大主教区以及周边地带在半个世纪里都是风平浪静,武备无存也就无谈废弛。事实也仅有特里尔城有着洛泰尔王安排的四百卫兵,其余地域毫无防备。
再如黎明山谷这样的市镇,它在法理上并不属于特里尔教区,当地人生活如何,特里尔大主教赫托才懒得去管。
但这些沿着摩泽尔河排布的村庄,犹如长在河道边的果树,有如一只只大肥羊。
事实是罗斯军队只要继续劫掠,即可在特里尔辖区吃到现宰的烤肥羊。
雾雨虽停,整个世界依旧是湿漉漉的。罗斯战士在黎明山谷市镇过了干燥的一夜,奈何依旧无法生火,他们的衣物只是略微干燥罢了。
衣服皆被打包,战士们大规模继续赤膊划船。
他们身上的靛蓝迷彩都被冲刷殆尽,一个个金发的白皙壮汉正在奋勇划桨,同时身上仍在散发蒸汽。
雾雨虽停天气依旧不算好,阴霾的天气令人精神萎靡,正值初秋,和平的居民也自然感觉肃杀之意,无名的悲凉感油然而生。
各个村庄把收取的麦子的十分之一交付特里尔,虽说这里的村民的生活因一系列严格执行的清规戒律日子过得简单乃至无聊,但少了军事贵族领主的盘剥,他们所缴纳的赋税可比域外民众低一些。
特里尔大主教赫托自己就是个“苦行僧”,他和教士们一样认为奢靡生活是亵渎,也不知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