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矛。
农民兵尽量装备五花八门的矛,针对他们的整训便是结阵以刺猬阵共进退。
在蓝狐看来,此乃把农民快速训出战斗力的妙计。
庞大的军队要正面登陆科布伦茨三角区,届时将运用大量的长船。他不愁这个,拿骚本地留驻的长船有不少,援军划船而来等于更多长船参战。
蓝狐换了一身轻便着装,还用麻布打了绑腿。他腰旋佩剑又找了一根木棍充当行军仗,亲自背负麻布口袋,其中装着干粮,又特别捆了一张毯子。
他带着十多名随从皆是此装扮,此举要直走内陆山坳路线奔瓦伦达尔修道院,他不愁迷路,康拉德神父本人必须作为向导。
神父一身黑袍,拄着的木杖横着捆着一根棍子,就像是怀抱一座巨大的十字架,像是朝圣似的。
两位年轻教士是其随从,为神父背负行李。
见得换了一身着装的蓝狐,这家伙身材不胖着装显得干练,就是一张脸又圆又大,证明以前这家伙脑满肠肥。
遮阳的皮毛遮住微卷的金发,又蓄起来的胡须扎起奇怪的小辫子。
他的随从也都类似打扮,不像是战士,更像是旅人。
今日埃姆斯巴德阳光明媚,因为备战,采石场本就不多的矿工都被编入军队,此地突然空荡荡,唯有温泉的泉眼咕咕冒泡热水不止。
“papa,你看我如何?”蓝狐故意拧一番身子又一番蹦跳显得滑稽可笑。
康拉德神父笑不出来,自己很长时间不去附近修道院了,尤其是瓦伦达尔就是个穷酸小修道院,比自己的拿骚修道院还糟糕,去那里也没啥意思。若是去沃尔姆斯大教堂,他倒是很感兴趣。
这次远行是战争要素这一,无形中有着悲壮,因为他因信仰不希望任何神职人员参与战争,也包括自己。
神父面色凝重:“你像是旅人。如果你不是战士,而是一位传教士,我会很欣慰。”
“是嘛?我的确信仰了你们的神,还有我的随从们。大可放心,我的援军固然不信仰天主也绝不对你们下黑手。我的军队只是路过瓦伦达尔,就是担心当地人误会呐!”
“我懂。我来做你的说客,就是希望你任何时候恪守誓言。记住!恪守誓言!”康拉德神父的眼神透的不是怀疑而是苛责,因为这个蓝狐劣迹斑斑,只有神知道他的忏悔是否是真的。
“当然。所以还特意带了礼物,但愿那边的神父收了礼就安心。”蓝狐随口一说。
很多修道院对于金钱是嗤之以鼻的态度,结果却把金银铸造成圣器供奉,形成颇为矛盾的状态。
瓦伦达尔修道院的状况恐怕非常糟糕,林子里之所以存在修道院,就是一些教士图清净。他们无欲无求只愿敬神,因修道院的存在,才吸引一些人毗邻定居,形成森林中的定居点。
他们的贫穷从多日钱与来茵河上“俘虏”的那条小船即可清楚。
完全不同于科隆的富裕,科隆的教士穿金戴银,黑袍都是细腻的麻布裁剪。
小船上的教士一样是黑袍,奈何袍子上有着大量补丁,乃至一些肉眼可见的小洞。
这令蓝狐想到了北方大主教埃斯基尔,但那个自诩最虔诚苦行的家伙也不至于如此落魄。
蓝狐遂准备了三样礼物:一磅银币、五十张硬纸、一只喝水的玻璃杯。
钱是用来过日子,纸张是廉价的日常记录载体,玻璃杯则可作为配套圣油的圣器。
礼不多却都有利于修道院运作,反正瓦伦达尔也没得选,无论当地人什么态度,大军必然要过境的。这些礼物只是安抚他们不要惊恐,与蓝狐本人虔诚与否毫无关系,当然为了军事行动更顺利,就是自己亲自在那边的修道院跪下祈祷一番也是可以的。
这支探险队开始行动,沿着山坳里天然形成的碎石地通向山区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