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被打死街头后,我动摇了学医的理念,所以云游了几年。我不是去那种知名的城市,而是哪里偏往哪走。”周成安皱眉,想了想说:“当时我去到过一个村落,他们几乎还保持着十分原始的生活方式。”
“有多原始?”我问。
“你想象不到的原始,男人几乎就穿个草裙遮挡,女人也只是遮挡了关键部位。男人出去打猎,女人在家照顾孩子做饭。值得一提的是,每个家庭里的孩子,都是第二个孩子。”周成安深吸口气:“起初我也好奇,后来才知,这是一个传统,第一胎在出生下来,养到大概一周岁左右就会被杀掉。当地人将婴儿骨头制作成各种视频,戴在脖颈上辟邪。将内脏晒干吃下,就连眼珠也不放过,最坚硬的头骨,会被放在房梁之上。”
我确实被周成安的话惊讶到了,倒吸口凉气:“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他们与世隔绝,根本也不想去了解外面的世界。刚才我说的这种做法,其实是一种献祭,第一个出生的孩子要献给神明,经由神明点拨后,这个死去的孩子就担任起了保护这个家的重任,是以灵体的方式。保佑父母身体长寿,保护自私顺利生长,虽然无稽之谈,但他们深信不疑。而且他们也会将意外闯入村落的人,实施祭奠。”周成安摇了摇头说:“我当时被绑在了一个柱子上,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好奇询问。
“没逃,我发现了一件事,那个村子里的人眼口都有些歪斜。既然他们相信自己的神明,我便说是神明指引我来此,治疗他们眼口歪斜疾病的。村落里的村长将信将疑,但也不敢贸然得罪神明指引之人,便让我试试。他们选定了一个人,我以针灸之法,连扎数日,那人口歪眼斜之症便恢复了过来。他们这才相信,允许我治病。”周成安摊了下手:“深入了解才得知,他们村落并没有人懂得医术,甚至感冒都有可能夺取性命,但其实村落周围草药种类众多,闲暇时我会教他们辨认草药,如何搭配,治疗什么病。我将针灸穴位也都画了下来,这才离去。”
“所以拿人体脏器入药是他们那边的传统?”我深吸口气。
“其实不算入药,只是晒干由男主吃下。据说一岁左右婴儿心智纯粹,吸收了万灵之气。在他们看来,那不是一颗婴儿的心脏,而是一颗灵丹妙药,吃后百毒不侵,还能延绵益寿。当然他们只吃自己第一个孩子,生人闯入被烧死,他们也不会吃,而是会找个地方下葬。”周成安看向我说道。
“虎毒尚不食子。”我眉头紧皱起:“他们竟然亲口吃了自己孩子。”
“我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打败他们长久以来的传统,也无法劝说他们不要相信自己的神明。我能做的,也只是教他们如何治疗感冒,利用草药,降低死亡率。”周成安摇了摇头:“那个村落是我见过的最残忍的村落,也只知道他们会利用婴儿内脏,至于别的,我便不知晓了。”
“还有个问题……”我想了想后,压着声音询问:“全身长满脓包是什么病?”
“脓包分很多种,引起的原因也不同,但大多是体内有毒素。”周成安听了我的话后说:“不过有些类似脓包,但其实并非脓包,遍布全身,生长到一定数量,人便会归西。这种的话,能以针灸之法压制,在由中药调制,清理体内毒素。”
“可是这个方法,是个郎中应该就会懂得吧?”我在想赵帆父亲,当年可是寻遍了医生,可最终还是死了,应该就不是周成安所说的这么简单。
“确实,会针灸懂穴位的,应该都知道这个方法。”周成安摊了下手:“普遍都是这种治疗方法。”
我扭头看向办公室外,又有患者过来等在门外,于是便起身说道:“不知不觉与你聊了这么多,耽误了你工作。我暂时没什么问题了,就先离开了。”……我出去,那名患者则直接走了进去。
周成安经历丰富,积累过不少偏方,也曾对医学理念动摇过。这样的人,一旦找寻不到心中的道,是很容易走极端的。但看他现在的状态,应是已经找到了,否则老师之事给他留下阴影的情况下,他怕是也无法继续从医了。
那问题就出现了,这个周成安有嫌疑么?毕竟他也是有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将手术刀放进高嘉衣柜的。而且他有着特别的经历,又见过程子怡。其中有一个细节,是高嘉说的,她说是自己未婚夫询问程善从楼上下来的女子是谁,这才得知对方是程善的女儿这件事。
从这点上来看,当时在跟高嘉去选表时,程子怡从楼上下来,是被周成安关注到了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关注,如果只是看一眼的话,他是不会询问程善的。那当时他是关注到了程子怡什么?容貌?身材?还是说从学医的角度来说,他看出了程子怡气色不好?或是看出了她有什么病症?
我没有走出医院,当想到这些后,我又返了回去。与其猜疑,不如直接问个明白,也好做出判断。他如果是撒了谎的话,那必定是有问题的……
那名患者还在办公室内诊治,我如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