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估计你能体会当时父亲那种怕死的心情了。”我若有所思地说了句。
“我当时并不知道父亲具体做了什么,父亲没说。第二天晚上,我们便偷偷离开了北都躲风头,当时父亲就带了很多瓶子,回到老家,他也是背着我饮用。但他的病情并没有好转,两个月不到就死了。”赵帆睁开眼睛,叹了口气说:“接下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我背人贩子拐走,去了北平,见到了赛金花,在她的帮助下进了医学院,然后又回到了北都。”
“可你既然知道这个方子没用,为什么还要尝试?”吴勇在一旁问了句。
“父亲的病扩散太快,太严重了,等想用这个方子时已经为时已晚,可我不同,我才刚刚发病。”赵帆看向吴勇说:“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也要试试。我虽然在犹豫,但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走父亲的路,也会残忍的夺去另外一个人的生命,所以我提前买了一辆轿车放在远处,心想着日后用于运尸。”
“程子怡牙齿填充是在你这里做的吧?”我问。
赵帆轻轻点头,随后说:“她知道我是牙医,就说了自己情况。我邀她过来,她也知道我自己一个人住。但那天,不是她主动来我这儿的,而是我在去歌舞厅的路上撞见了她。随后我下了黄包车,让黄包车离开,然后叫住程子怡询问,才得知她离家出走没地方住,原本要去的地方,对方不在。”
“然后你就邀请她回家了?”吴勇询问。
“有时候老天会推着一个人往前走,其实在这件事之前,我还在想要怎么将人引过来,于是便有了这一幕。我邀她过来,坐了一顿西餐,拿出了红酒。因为接触过几次,她还是在我这儿修的牙齿,所以对我并没有防备。我们吃着,喝着,聊着,一整瓶红酒都被我们和光了,她说自己困了,想睡。我便扶着她进了次卧。”赵帆轻叹口气说道:“接下来就是将麻药推进她身体里,确认她不会醒来,然后将其拖进暗空间,放血,割开肚皮,取出新鲜的内脏。”
“没有恐惧么?”吴勇问。
“有,但不多,因为让我更恐惧的是当脓包布满全身,为了不让这件事发生,我做什么都行。”赵帆回答,然后接着说:“我是第二晚将轿车开过来,趁着夜深人静将尸体放进车里,扔去了南城角楼。之所以选择南城角楼,也是你们知道的原因,因为那边很少人去,有妖狐传说。其实还有一点我没想到,尸体会那么快被发现,我得知警察开始调查此事,直到早晚会查到牙所,所以我假装顾客洗牙,去了马永德诊所,偷偷将属于程子怡的血抹在了上面。我觉得这样还不够,将凶器藏在医院护士休息室。”
“可是你怎么知道马永德这个人?”我合上本子看向赵帆询问。
“这就又是一个巧合了,我在歌舞厅见过他一面,被他帅气的外表吸引了。当时他是跟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说她是马永德妹妹,我私下里联系上了他妹妹,想要了解这个人,可却从她妹妹口中得知,自己这个哥哥喜欢男人,而且还有些神经质,精神问题。当年他就是因为这些事羞愧,无法在哈市生活下去,才选择来的北都。”赵帆摊了下手说:“着实可惜,长得帅气,高大,又是留学回来,各方面条件都不差,取向却有问题。”
“你所犯下的这个案子,确时存在了太多巧合,所以才难查。”我叹了口气。
“听闻警察开始调查南城角楼案,我便想起了这个人,他整个气质形象,以及精神问题,会误导警察,在加上那日我看见他去了医院。只要警察认定马永德是凶手,我也就安全了。得知马永德被抓,我欣喜若狂,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胜了,然而就在这时,你又来找我了。”赵帆看向我说:“这才让我觉得自己高兴得早了。”
“说说田宛儿吧。”我摊了下手。
“那天我去医院放手术刀离开时,田宛儿看见了我。她原本以为我是去找她,直到警察发现手术刀,让她突然察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她抓住了这点,次日她便来了诊所,我还很热情的招呼,却没想她却问我,手术刀是不是我放进去的,我否认了,但她说她看见了我。而且她说她没跟警察说实话,如果我不承认,她便会去找警察说这件事。我当时有些慌,但随后她让我准备一万,拿到钱这件事她就闭口不谈。”赵帆轻轻叹了口气:“我没想到田宛儿会威胁我,还是在这紧要的关头。我说钱不是问题,但我需要准备。我让她晚上来取……”
“你不信她会闭口不对警察说,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我看想赵帆。
赵帆也看向我,轻声说:“我一直拿她当朋友,虽然这几年她对我越来越疏远。可就算是朋友,我也不信任她,最关键的是,一个程子怡,内脏入的那些药喝两年就没了,既然如此,我干脆再杀一个。”
“夜晚是孤独的,尤其是今晚。”我说了一句赵帆当时对我说的话,然后轻叹了口气:“你说这句话时,是发自肺腑的,因为你知道晚上你会失去一位好朋友。”
“这件事的发生,我是伤感的,当田宛儿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