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我也皱起眉头询问。

“怪事儿，那天玩到了很晚，不少村民累了就席地而睡，躺在了篝火旁。大概有二十几人，大家集体做了一个梦，梦见熊熊烈火燃起，从里面走出了一个浑身是火，高大狰狞的恶魔。恶魔手持火杖，说自己是恶魔之子，将要在此地降下大灾，若不想灾难毁了庄家田地，便需要献祭一名婴儿。”村长吸了口烟，意味深长地说：“这个梦，当时睡在篝火旁的人，都做了，只是我们并不相信真会如此。”

集体致幻？我突然想起了高嘉未婚夫所说的事，于是询问：“不会恰巧当时村里有云游道人吧？”

村长看向我，微皱起眉头说：“当时没有，我们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但接下来便怪事连连。村头住着的张大壮那夜突然就疯了，满村子跑，嘴里喊着大灾将至。后面几天也疯疯傻傻的，见人就说大灾将至。又过了几日，天降大雨，连下数日，掩埋了稻田，这时确实来了一位云游道士。”

许是道士暗中潜入，下了致幻药物，导致集体致幻，或许他也会观天象，知会降下大雨。我这样想着，然后询问：“老村长，然后呢？”

“他本是路过村子，被人撞见，于是就请了过来。我们将这些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也领着他去见了张大壮。云游道士卜了一卦，说却有恶魔钉上了我们村子，如今办法只能按照恶魔托梦所说，贡献一名婴儿出来。”村长轻叹口气说：“村民听闻，便开始私下商讨。当时村里婴儿一共有五个，其中四个是男婴，一个女婴，岁数都在一岁到三岁之间。男婴肯定是不能献祭的，那云游道士说，既然恶魔在梦中没说非得男婴，那就表示女婴也可。所以村民也是没得选了。”

“女婴是哪户人家？”我问。

“村东头王家，男的叫王顺春，妻子叫李美。第二日我们找来王顺春，与他说了此事。他还算理智，说这种事需要跟妻子商量。可她妻子听了后便反应很强烈，搂着女儿不同意。”村长再次吸了口烟：“一边是云游道士催促要尽快做出决定，否则迟了，天灾降下，就什么都晚了。一方面是王顺春媳妇的固执。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我组织村民绑了李美，强硬地抱走了女娃。”

我轻轻叹了口气：“那道士这样做肯定是有目的的。”

“那云游道士摆上法台，村民张罗好祭品，开坛做法当日，村民凑了不少钱给了他。他说那是什么压坛钱。一切准备就绪，村民都来围观，有人抱着女娃娃走道柴堆上将其绑了起来。”村长回忆着说：“云游道士开始做法，随后将火把扔到了柴火之上，火势瞬间烧了起来。这时人群里突然跑出个人，是王顺春。他直接冲进了火里，将女娃解开，不由分说，抱着就往村外跑。”

是豆豆父亲救下了她？

“我们一行村民就追。王顺春跑得是真快，很快就没了踪影。他是钻进了苞米地，当天夜里，有村民找到了他，人已经死了。”村长再次叹了口气说：“被淹死在河里了。那河本来不深，是因为前阵子下雨导致河水上涨凶猛。”

我扭头看了眼，豆豆依旧在院子里，随后才问：“那女娃呢？”

“村民沿着河流找，没找到，恐怕是凶多吉少被河水冲去了下流。”村长看向我说：“我们将王顺春的尸体抬了回来，这时云游道人却不见了，压坛得钱也都被拿走了。王顺春的妻子李美，见了丈夫尸体，整个人就僵了过去，当时是救了回来，不过当晚她就上了吊。献祭没成，道士跑了，还出了三条人命，当时我就发话，事已至此，天灾想来就来吧。结果直到现在，天灾也没来，有时我会想，当年是否做错了。”

“你们是被那个云游道人忽悠了，若是真有天灾，也不是一个女娃能解决了的。”我微微皱起眉头：“也就是说女娃的父母全都死了是吧？”

村长点了点头。

我随后询问：“那女娃起了名字么？”

“起了，叫王丫，当时王丫会走路，但还不会开口说话，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村长抽了口烟，吞云吐雾地说：“村民张罗着立了三个坟，其中一个是给女娃立得，不过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老村长，你还记得那女娃的长相么？”我问。

“记得，那咋可能不记得。”村长皱着眉头说：“有时午夜梦回，常能梦见那女娃子找我来索命。说来也怪，自从王顺春淹死在那河里后，村里就经常有人在那条河里出事，大家都说是淹死鬼索命，王丫的鬼魂被困在了河里。”

“我觉得你需要做好一个准备……”我深吸口气说道：“有个孩子需要你辨认下。”说完，我便对着院子喊了句：“豆豆。”

豆豆从门外走了进来，来到了我跟前：“村长，您看看这个孩子。”

村长看了孩子一眼，并未觉得什么，抽了口烟，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从炕上下来，蹲下身仔细打量，紧接着瞳孔放大，整张脸变得惊讶了起来：“这……这孩子……。不可能，不可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