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的文试是现场创作一副书画作品,抄袭是不用担心了,不过男子考场收到许多令人堪忧的作品,如今重武轻文的江湖门派太多了。 午后的武试仍旧遭到了许多人的围观,整个武场气压很强,有些考核的孩子被这种气氛震慑住,发挥远不如平时。不过这也算是自身的不足,因而考官并不会因此调整考评结果。 江忘忧没想到还能拖过这一日,看来他们或许会等到后日结果公布时,才寻什么借口打上门来。 这一晚,江家迎来了非同寻常的客人,李甲独自上门拜访。 江承轻不敢怠慢,立刻着人喊了忘忧来,以免他这个代理宗主先被人刺杀倒下了,那江家可就真乱了。 李甲看到他们严阵以待,先笑了,道:“江宗主多虑了,其实我是上门来,想说一件喜事。” 江家二人难以揣测他的意图,但不认为现在还能有什么喜事发生。 “我那犬子今年都要弱冠了,却还没说定一门婚事,听闻江宗主还有位姑娘待字闺中,不知可否屈尊下嫁我家那不成器的儿子?”李甲没再藏着掖着,一口气说出了他的来意。 不说江承轻,连江忘忧都呆了下。听对方这意思,他闹这一出,和那两人打上江家家门来,为的却是联姻?也就是说,只要江家同意这门婚事,他立刻就会倒戈,那江家的危局倒是即刻就能解除了。 这样各有所图的联盟,看来甚至不需要江家去想办法,随时都有可能自己崩溃。 “我知道自己提的突然,两位不妨也问问江姑娘自己的意思,最迟明日给我个答复?” 两人直接送走了这个不速之客。 重新回到待客厅后,江承轻很矛盾。江家从不会拿女子做筹码,以联姻来谈交易,可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似乎不容他拒绝。而且忘言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能决定她的婚事,总比牺牲别人的女儿要好受些。 “我不同意。”江忘忧先开了口,“若是要用忘言的终身幸福来换江家脱险,以后这样的江家在我心中也再无立锥之地。” 他现在明白了,以牺牲某个人换来的委曲求全,绝不是正确的方法,哪怕牺牲的那个人是自己。他不会再退缩,若是会玉石俱焚,他也选这样一条路,走到绝境为止。 这句话掷地有声,还在纠结的江承轻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时感觉心肺震颤。 这孩子,当真有兄长的风骨,也有江家嫡长子的坚毅果决,他望尘莫及。 “好!”江承轻很激动,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忘忧真的长大了,主意比我正多了。” “二叔不反对就好,明日我便如此回复李堂主。” 考核第三日,江忘忧还是一早就去给祖母请安,这些天都是如此。 彭梅的情况很不好,从那次涂坦集议后,就倒下了,一直在恶化。 “祖母把心放宽,不用为孙儿担心,一切都会过去,会好起来的。” 彭梅勾起一个坚强的笑容:“忘忧也不必担心,祖母一时半会不会去的。哪能再给他们一个吊丧的理由,继续在金陵为所欲为。” “祖母?”江忘忧没想到这会是祖母硬撑的理由。 “忘眠下半年还要出嫁,我可不能耽误了她。”彭梅继续说了她拼命活着的更多理由。 江忘忧牵动唇角点了头,摸了摸祖母额头的碎发:“对,眠姐这么好的姻缘,可不能耽误了。” “待她出嫁了,祖母再替你争取几年孝期,那段家丫头,嫁不进我们家的。” “那我希望您一直活着,段家的婚事我多了去的办法处理。” 祖孙俩互相拿话宽了心,忘忧才离开去忙今日的事。 这一天上午已经没有文试,最后几场武试过后,下午他们就会核算各人的成绩,而后在公告栏张贴,同时写好给各家的考核情况汇报书。本来应该用寄信的方式送抵各家,今年看来基本可以省下了。 这些事大概会让他们忙到深夜,所以如新秀大会一样,隔日才会公布结果。 当晚,受到江家拒婚的李甲恼羞成怒,与另两人达成一致,准备隔日就向江家发难。 李甲之所以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因为知道江家极大概率不会答应他家的求亲。而他想与江家联姻,一方面是儿子喜欢那姑娘,另一方面他也想给家里添个知书达理的女主人,同时还能牵制关家的报复。有江家姑娘做儿媳妇,关家再怎么也会投鼠忌器,他也好继续做大。 而这一夜,除了江家忙于出成绩,还有很多人,都很忙。 赶来金陵的武林人士几乎要把这座城塞满,有人在奔走拉人站队,有人在部署隔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