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凛看看这群人,扫视一眼张家所有人:“我们只是来为周师弟报仇,既然周师弟没有性命之忧,我们不会轻易杀生。”
其实他们已经算完成了此行的目的,他身旁的人看了看上官师弟,不理解他为何不干脆离开。那两边各自都带了弟子,再说他看他们的武功,张家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既不了解这几家究竟因何结仇,也不该再介入太深,于是他拉了拉上官凛。
上官凛看了看师兄,伸手按了下他胳膊,但仍旧没有离场。他有些好奇事情的发展,也想知道张家为何针对江家,尤其是有些放心不下江宗主的安危。
张强兵似乎信了,勉力站起身,坐到一旁椅子上,才慢慢开了口:“不论你信与不信,这酸水是很早前我从顾宫主那里拿到的,他担心顾少主执迷于江宗主,所以暗示我找机会毁了江宗主的容貌。”
莫无妄气笑了,他打断了对方的阴谋论:“姓张的,我可以不杀你,你那儿子呢?你再敢说半句假话,我给你保证,不管张雷跑到哪,我必杀他,需要我立誓吗?”
张强兵在椅子上整个人都下滑了一下,他扶住扶手坐稳后,面色惨白重新开了口:“我错了,莫公子。我不该把事情推到顾宫主头上,你高抬贵手,别对犬子下手,他还是个孩子。”
莫无妄印象中,张雷和他们差不多同龄,都二十岁了,还算孩子吗?
“我说了,您好好说话,我们万事好商量。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希望这次你能说几句实话。”
“我说实话说实话,其实是去年武林大会时,有个不认识的人给我的。他说我若能用那东西毁了江宗主的容貌,让人传信去一个地方,他们能保我全家无忧。”张强兵这才老实交代,“那时候江宗主还是男子之身,我想着谁可能会做这种事,听起来只有顾宫主有可能,而且那人给的地址也是关外的某处。”
“这么说,张坊主前些天已经寄信去了,问对方是否确保这个交易成立,而后打算逃之夭夭,去往关外?你是忘记我和苗寨的关系了吗?”莫无妄用脚拖过旁边的椅子,打算慢慢跟他聊。
“我错了,我真错了,求莫公子饶过雷儿,这件事与他毫无关系,他当真没有想过要害江宗主。”俗话说人都有软肋,谁家有了一定基业,会希望亲儿子没办法继承呢。
莫无妄看他态度不错,继续追问:“既然去年你没对忘忧下手,为何今年忽然改了主意?”
“去年我是当真感恩江宗主,若非为了她,顾少主不会让徐家给我们那个面子。但今年江家变化太大,江宗主竟然是名女子,代理宗主又是…二公子那样性情冷热不定的人。这次大婚还请了信义堂的张灵风去接亲,我们和他们本是同气连枝,可分家时分的并不愉快,我担心……”
莫无妄觉得好笑,于是干脆笑出了声:“你担心张兄会对我们说群英坊坏话,担心我们两家交好后,会打压你们?真是杞人忧天,你分明晓得,若是今日忘忧在这里,她绝不会容我扎你两刀。只要江家是她在当家,你何须担心此种毫无可能的事?”
“莫公子说得对,是我魔怔了,想太多了。”张强兵现在也承认这件事了。
“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既然忘忧没来,你为何对我弟妹下手?你是想怎样?”
莫无妄这句话音落,他就跳下了地,关珀璧关若尘都紧紧盯住了张强兵。
“我……我想着关外离这里山长水远,不管究竟是不是江宗主被毁容,消息传过去需要有时间也会有偏差,我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差在关外站稳脚跟……”
这应该是实话了,符合他这种人的思维方式,莫无妄冷笑了一声,觉得这一趟可以到此为止了。
“忘心,若尘,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过来处理完,我们早些回去。”莫无妄往关珀璧身旁走过去,说道。他表哥刚才已经重伤张强兵了,否则这人在他扎那两下时,不至于完全闪避不开。
二人闻言一起走了过来,江忘心抢先动了手:“你意图毁了我妻子的容貌,我在你脸上补一刀,你没意见吧?”
“没…没有,江二公子大人有大量。”张强兵闭上了眼睛,感觉脸上一痛,忍着没有叫出声。
关若尘看哥哥和相公都替自己出了气,姐夫又救了她,她没有受伤,瞪了对方一眼,没再多做什么。
“不知上官公子这边可还有未竟之事?”莫无妄这才想起这些人一般,望过去问了句。
上官凛和周若星都沉默摇了头,他们虽说还没来得及揍那位张坊主,但他们几个已经将人打伤、给了人两剑、脸上又补了一刀,实在没什么继续的必要了。
莫无妄了解到之后,转头看向还坐在椅子上的张坊主:“这次的事江家亦不再计较,但请张家诸位记住,江家宽厚仁善,不代表软弱可欺,只要张家保持该有的敬畏,我相信你们不用去关外,也能保证平安无虞。”
上官凛听这句不知是威胁还是忠告,保持沉默扫视了一眼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