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把杨华明搀扶着站起,杨若晴环顾四下,没看到另一只鞋子。
“落在堂屋里。”杨华明指了下杨若晴身后的堂屋,一脸狼狈的提醒。
杨若晴于是转身就要回去帮他捡鞋,却被杨华明一把拽住手臂。
他缩着脑袋,一脸惊恐,压低声了声紧张的说:“晴儿莫要进,屋里有东西!”
有东西?
有什么东西?
杨若晴诧了下,和骆风棠交换了个眼神,后者也是满头雾水。
‘有东西’是眠牛山这一带的土话,真正的意思并非字面的意思,而是指堂屋里存在一些邪门的玩意儿,所以叫有东西。
看到了东西……
“四叔,你看错了吧?青天白日的哪来的东西?”杨若晴可是一百个不信,他们刚刚才从堂屋里出来呢。
杨华明却依旧死死拽着杨若晴的手,脸上的恐惧和慌乱一分不减,加重了语气一再坚持:“我没瞎说,是真的,真的有东西!”
骆风棠道:“四叔你不要激动,我进去瞅瞅,没事的。”
“棠伢子,你要小心啊,里面有龙卷风鬼,追在后面咬人的……“
龙卷风……鬼?
骆风棠挑了下眉,这种说法头一回听,他倒更想去会会那什么龙卷风鬼了。
杨若晴虽然也对这个由杨华明独创出来的名词表示质疑,但看到骆风棠孤身进了堂屋,她赶紧将杨华明的手指拿开,抬脚跟上了骆风棠,“开眼界的事儿,带上我!”
骆风棠侧首看了眼她,知道她这是故意调侃,真正目的是担心他独自进去遇到危险。
他身形一动,走在她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两人就这样前后脚跨回了老杨家堂屋门槛。
堂屋里,一切照旧!
风平浪静,根本不见杨华明说的什么龙卷风鬼。
杨永仙那屋的屋门也是关着,没有什么异常。
不过,在门槛后面,靠近杨永仙那屋的门口地上,倒是看到了杨华明遗落的那只鞋。
杨若晴走过去捡起鞋子,跟骆风棠这小声说:“青天白日的,这堂屋还住着我三哥和小堂哥两家人呢,只不过他们这会子出去有事去了不在家。”
“我可不信我四叔先前看到的那些!”
骆风棠却想了想,道:“我也不想信,可是四叔先前的反应,不像作假,他也没有理由作假。”
这样啊?
杨若晴也琢磨了下,道:“如果他没有作假,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
“我四叔先前不拜祖宗,得罪了祖宗,所以祖宗们专门针对他,给他一点小教训,把他吓到屁滚尿流。”
说到这儿,杨若晴不由得转过身,面向堂屋最里面摆放牌位的方向,再次躬身道:“列祖列宗在上,我看四叔已经吓得要尿裤子了,他应该已经知道错了,老祖宗们高抬贵手饶了他这次吧!”
帮杨华明求完情,也不知祖宗们会不会领情,杨若晴拉着骆风棠出了堂屋。
“你们咋在里面耽搁这么久?是不是也……”门口,杨华明还是一副心悸难安的样子。
“四叔,我们啥都没看到,就你看到了。”杨若晴正色道,“这问题可能出在你自个身上,你自个好好琢磨琢磨,是不是先前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无意中对谁大不敬了!赶紧悔改,不然下回,你还得撞邪!”
……
三房。
孙氏在后院灶房烧晌午饭,大孙氏帮她的忙,鲍素云也在旁边跟着打下手。
搞了好多的菜,因为这几天家里住着客人,客人则是王保长和那位高人王老汉,冯强,还有王保长带来的管家和家丁这些人。
再算上长坪村的几位村佬,待会晌午呼呼啦啦十几个人的饭菜,所以孙氏肯定得喊人过来帮忙一块儿烧饭。
几个妇人边烧饭,边谈论着男人们今个进山的事儿。
大孙氏说:“给太岁迁址还真是一桩麻烦事呐,这都挑了三五块地,都不行,也不晓得也咋样的一块风水宝地才能让那太岁老爷乐意住下去!”
“也是他们那些男人做事耐心,妥帖,这要是换做我呀,”大孙氏埋头往灶膛里狠狠扔了一把松毛,咧开嘴笑得一脸的狠劲:“我直接按住那太岁把它按进去埋了得了,不就一团血肉嘛,连手脚眼睛都没有的玩意儿,除了能蠕动几下,还能翻了天去不成?”
孙氏正在切肉,听到这话,打了个激灵,菜刀差点切到自己手指头。
她一脸惶恐的说:“大姐,这话可不当说啊,那太岁老爷听到了,到时候不好……”
“能有啥不好的?它连五官都没有的玩意儿,要我说啊,那太岁就是一团蠕动的大菌子……”
正在掐菜头的鲍素云闻言也扭过头来,一脸慎重的说:“那太岁老爷有灵性,听说不是它中意的地儿,就算强行把它摁进去了,也要闹腾,到时候搅得一方百姓都不安生!”
“嗨,啥叫灵性?说白了,就是带毒的菌子!”大孙氏大手一挥,再次给太岁贴上标签,“在咱山嘎达里,那一年菌子出来的时候,那些带毒的菌子不得放倒一拨人?”
“那拨人吃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