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钟弥一直抱在怀的一条裙。钟弥想将话题翻过,便由这裙起了一个头。 说自己有点大手大脚,一时喜欢说买就买,衣服鞋买回家搁橱柜放一放,热情冷却,就再提不起兴趣,好多衣服一次都没穿。 “我妈妈以前就说过我这样不好,倒不是介意我花钱,就是这样喜新厌旧不太好,我自己注意了,有点难改。” 沈弗峥点了点头,望着她已布满检讨意味的无辜眼神,缓缓说着:“你这兴趣说来就来,说没就没的毛病,的确不太好。” 章女士说过,在沈弗峥又说。 尤其,跟沈弗峥在一起后,消费一再升级,但买回来的东西不见得多有用,钟弥正觉得是要改改了。 沈弗峥其实很喜欢她买一堆东西回来,购纸袋堆满衣帽间地面。 她在穿衣镜前铺了一张杏白的长毛毯,有时候洗完澡找明出门穿的衣服,一找就来了试衣搭配的兴趣,穿穿拍拍。 沈弗峥靠门边,轻晃一杯红酒,杯沿凑到唇边尝,芳醇的酒淌入喉,目光却是淌过去瞧她的。 她会兴致勃勃意见,这样好看吗?那样好看吗?哪样更好看? 回答题完全不走心,心思都在她身上,实在分不到那些衣服配饰上,去细品间的搭配合不合适。 照来看,她怎样都是好看的。 会耐心陪她很久,但女孩弄起裙项链总像忘记时间一样没完没了,有时会淡淡笑着,提醒镜前的钟弥:“弥弥小姐欣赏够了吗?什么时候轮到我欣赏?” 沈老板对漂亮的裙,满钻的项链通通不感兴趣。 酷爱欣赏的,只有她。 衣饰不过都是外,沈弗峥捏了捏她的脸说,“东西有用无用,只要钱花出去,叫你开心过,这就是大好的用处,何必纠结这些,只要你对人,不是这种说不要就不要的性就可以了。” 听懂的言外意,钟弥没忍住弯起嘴角,对人?是指对吗? 漂亮的羽毛裙放到一边,两臂郑重搭肩上,清了清嗓才开口。 “东西都是死的,看久才容易腻嘛,沈老板花样百出,怎么会没有兴趣。” 近在咫尺,四目相对间碰起的火花似黏稠蜜糖,声音轻,的冷淡感,一字一字念着“花样百出”,比钟弥故意起着绵软调勾人,更有暗暗焰火。 钟弥感觉俯身靠近一些,有吻落下的趋势,她心领神会即将要闭眼,只见沈弗峥停在她唇前寸许距离,吐出两个字。 “抱紧。” 钟弥眼神迷蒙一瞬,不待她反应,沈弗峥直接托她臀下,将人抱起,忽腾空的危险感,自动叫她收拢双臂,抱紧了沈弗峥。 “干嘛?”她看那张空荡荡,搭着一条裙的岛台,视线转回,,“不在这吗?” 几步间,已经挪去了浴室门口。 头水声哗哗,热气弥散。 “你说的花样百出,我总不能沽钓誉。” 虽在年纪上小了八岁,但钟弥很多时候都自信认为自己跟沈弗峥彼此契合,感情,是退间默契十足的同伙。 但又有一些时候,钟弥觉得自己再多长一个脑玩不过,时不时还自己挖坑给自己跳,就比如,她在浴室耗尽的大半夜都在后悔,她为什么要说花样百出? 不仅怪自己,她要谴责沈弗峥。 三十几岁的男人,这么不稳重吗?一点都经不住夸,一句花样百出就要身体力行弄到大半夜?还有没有理王法? 饶是钟弥练舞多年,从浴室出来腿筋酥软,经不住这么折腾,她刚刚跪在半满浴缸,久到膝盖发麻发酸,温热水波受冲撞,一浪一浪覆在钟弥梅印斑斑的背肌肤上,外的热气双重作用,熏得她浑身粉红。 双膝不稳,在水下频频发软,屡次扶她,敦敦教导,像个良师。 她先是发了小脾气,后来换成软声央求,大概经验多了,把她拿捏得很死,晓得她的承受能力,通通没用,彼此尽兴才出来。 钟弥被抱到床上,已是深夜,身上穿着柔软浴袍,湿漉漉的长发洗净,只用毛巾擦干水分,枕头上铺了厚实的浴巾,她侧着脸,趴着睡,床头柔光闭着眼。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袭,呼呼响起的暖风吹脖,她懒得睁眼,似只小懒猫躺在隔着毛巾的枕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