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衣有些艳羡地看着那群身着青衣的入门弟子,便听那叫唐牧的紫衣男子给众人讲起了门规,大抵都是什么不得内斗,不得随意下山,不得欺压良善等等。
唐牧说完,又吩咐许执事带众人去安顿住处,便同李镶萫一起联袂离开了大堂。
柳轻衣木然跟随着许执事,带着那群青衣弟子出了天兽堂,翻过半面山坡,来到一处林间山谷处。
那山谷两面斜坡上建了四排密密麻麻的小木房,如同农家小别墅似的排列得整整齐齐,入口处一根斗大的石柱刻着‘灵修谷’三个大字。
柳轻衣见许执事为那些青衣弟子一一安排住处,却迟迟不见轮到自己,不由诧异出声道:“师兄,我呢?”
许执事瞥了柳轻衣一眼,道了声:“你跟我来。”便一路领着柳轻衣出了灵修谷,直朝天兽堂方向赶去。
回到天兽堂,许执事带着他转进堂内一处偏房,取了一件灰色衣服让他换上,又取了一块灰色铭牌让其挂在腰间。
柳轻衣拍了拍那块有些晦气的灰色铭牌,亦步亦趋地跟在许执事身后,一行又出了天兽堂,朝右行过十多步远,来到一座低矮的平房前。
许执事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把铁匙打开房门,将柳轻衣让了进去,指着一处靠门边的床铺,示意道:“喏,你就住这里,东西你先放了,稍事安顿一下,再来随我办事。”
柳轻衣朝里房内打量,只见一溜儿的床铺,一张接一张挨放于房中两侧,只中间留出了一条过道,心中一凉,暗道:“娘吔,竟是大通铺。”
眼见许执事转身要走,柳轻衣连忙一把扯住道:“那个...许师兄,你我虽是灰衣弟子,却好歹...好歹也算半个仙人,睡在这大通铺上,未免也太糟践人。”
“半个仙人?”许执事皮笑肉不笑地重复了这一句,眼见柳轻衣一脸愤愤不平,有些说教地道:“你既然认作半仙,便当有仙的出世之心,修行之人,住哪里不是住?”
柳轻衣将背上包裹放下,眼巴巴地看着许执事道:“师兄,我不太习惯一群人睡在一起,我看那灵修谷中尚有不少空房,何不安排一间我住下?”
许执事摇了摇头道:“那是给青衣弟子住的,你住不合规矩。再说了,这天兽山中处处灵气充裕,大通铺和小木房又有何分别?你如此执着于身外之事,于修行可是大大不利!”
柳轻衣耷拉着脑袋,拉着许执事手不见松开,仍旧振振有词道:“虽说是修行,我还是喜欢单独住小木房。”
许执事叹了一口气道:“你妄念太多,恐于修行相当不利...”
柳轻衣声音转高:“我睡不好,恐怕也于修行更为不利,敢问师兄,怎样才能搬到灵修谷去住?”
他见柳轻衣像一块牛皮糖般缠着自己,拉着自己手始终不放,又听其声音拔高,似有吵架之嫌,忙循循善诱地道:“做灰衣弟子,条件是苦了些,好在每月都有固定的十点功勋入账,其他弟子想也想不来的。”
“竟然有好处,你不早说。”柳轻衣这般思忖着,一屁股坐下,拉着许执事的手终于松开。
许执事摆脱了柳轻衣,见其坐到床边,怕其再痴缠于己,一个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柳轻衣一人坐在房中发呆。
小灵猫此刻已从柳轻衣肩头下来,窜到大通铺上跳来跳去,不时转头观察沉默不语的柳轻衣。
“既然有好处,倒也不是不能住。”柳轻衣虽然不知道十点功勋有什么用,听那冯姓执事的口气似乎极为可贵的样子。
只是这灰衣弟子待遇条件跟自己想象的大相径庭,在这宗门内也是如同杂役一般的存在,着实让他心中大为沮丧。
想到所谓的十点功勋,柳轻衣又强自打起精神,取了些灵食喂过小灵猫,自己也用了些干粮果腹,躺在床上略休息了一会,便抱起小灵猫起身出门,往天兽堂寻许执事去了。
来到天兽堂,柳轻衣见又回来了七八人样子,其中一两个人还骂骂咧咧的大声喧哗。
只听其中一名身着黑衣身材高大的弟子道:“真是晦气,我到百花郡选灵,百花仙谷那齐盈盈巧舌如簧,不知给那些百花郡的人灌了什么迷魂药,几个排名靠前的启灵苗子都选了百花仙谷,害得我白跑一趟。”
旁边一名身着黑衣的瘦削弟子道:“你到人家地头,还想怎样,跟她们争个甚?我此次到钧天郡就让他们先选,不曾想还给我留了一个。”瘦削弟子说完,微微一笑,似乎相对自己的做法极为自诩满意。
另一旁一名身着紫衣的弟子一脸忿忿不平地道:“这次百花仙谷的人都搞到宏山郡来了,那叫封敏的妖妇,带了几名百花仙谷的女弟子,一路花枝招展、莺莺燕燕,在选灵大典上公然勾引一众启灵者,比斗排名靠前的大多都被他她们选了去,真是气煞人。”
这名紫衣弟子旁边,另一名紫衣弟子嘿然道:“谁说不是呢,那百花仙谷在我左吉这边也是如此做派,这下可好,我南境仙门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