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面上泛起喜意,略审视了柳轻衣几眼,疑声道:“你说你是他徒弟,叫什么名字?可有赐下道号?”
柳轻衣一字一句地道:“在下本名叫柳轻衣,师尊亲赐道号云铮。”
女子闻言埋头一阵思索,喃喃自语地道:“云字辈倒是没错,想不到收的弟子都已是通元境五层了,看来他的伤势确然是比我恢复得快上许多。”
柳轻衣闻言一阵琢磨,看向白衣女子道:“难道倪长老也受过伤?”
九长老倪燕朝这一刻怔怔然望着门外,良久长长一叹,看向柳轻衣道:“我不知道重哥瞒着你们天兽门的人是为何意,既然你是他的弟子,我便也不瞒你。当年我和你师尊同时在东灵仙国受伤,一起回来闭关百年,这还是他第一次传讯过来。”
柳轻衣大为诧异地道:“同时受伤?你也去过东灵仙国?”
倪燕朝凄然一笑道:“岂止去过?!当年我在东灵仙国被人击伤,重哥本可独自离去。若非为了救我,他又怎会落到仙兽被杀,身负重伤的境地。”说着已是嗔骂出声:“这傻子!他自己伤势还没恢复完全,这瓶九天玉髓又拿来给我干什么?”
柳轻衣到这一刻终于吃过味儿来,心中一万个水桶打浪,撞了个郎当响,“姥姥滴个乖乖,照这个意思,这女人……莫非竟是聂老鬼的姘头?”
这般想过,他霍然抬头,一脸天真地叫起:“师娘……”
倪燕朝闻言面上一阵恍惚,看向柳轻衣的眼神愈显柔和,揶揄地道:“说起来我和你师尊尚未结为道侣,你这声师娘可是当不得数的。”
“当得数的,当得数的,我师尊他每日在山中念叨师娘的名字,常常茶饭不思以泪洗面,曾言这辈子没有你他便活不下去。”柳轻衣一通胡诌,心想此女境界恐怕不会低,此时拉拉关系,说不定走时还能讨点欺头。
“你这小鬼胡说八道,简直胡扯!”倪燕朝语含斥责,脸上表情隐隐浮现出一丝喜意,转尔细声嘱道:“师娘这话休要再喊,我和你师尊启灵之前便以兄妹相称,你叫我一声师叔倒是说得过去。”
柳轻衣心中一阵腹诽,“你这小娘,师娘师叔有个什么差别?偏要脱了裤子放道屁。”面上却是愈显恭敬,起身行过一礼,老老实实叫了声:“师叔。”
话音刚落,便见门外窸窸窣窣走来一道人影,跨进阁门却是面上一怔,双眼定定地朝柳轻衣看来。
柳轻衣也有些意外地看向来人,发觉此人正是来时所见山门与人相斗的那名年轻白衣男子,其额头上那道伤口清晰可见,仍在朝外不断冒血。
倪燕朝看向白衣男子,一脸心疼地道:“小宇,又跟人打架了?快去将脸上洗洗,等下好用丹药。”
白衣男子答应了一声,再次瞟了柳轻衣一眼,便默不作声地移进偏厅,跟即一阵哗哗的水流声传来。
片刻之后,待其再次来到堂前,额上的血污已经洗净,那道半指宽的豁口却愈显狰狞,只见他抬手一揖,朝着倪燕朝道:“师尊,还请再赐弟子一些紫玉还阳丹。”
倪燕朝弹出一个玉色小瓶,白衣男子伸手接过,取了一粒出来吞下,当即便要转身出门。
倪燕朝忙出声唤道:“小宇别急走,来认识一下这位远道而来的师兄。”
白衣男子闻言身形一顿,再次朝着堂内一角的柳轻衣打量来,讶然道:“师兄?”
倪燕朝指着柳轻衣道:“这是南境天兽门的云铮师兄,你们好好亲近亲近。”
“南境天兽门的人怎会成了师兄?”白衣男子一脸不解。
“这个自有个中情由,你毋需多问。”倪燕朝说着又朝向柳轻衣道:“这是我出关之后收下的一名弟子,说起来也算是我俗世远亲,姓连名宇,道号法穆。”
柳轻衣点点头,朝着白衣男子拱手道:“师弟好。”
那叫连宇的白衣男子略一点头,没有说话,看了倪燕朝一眼,便闷头走了出去。
待人行远,便听倪燕朝感概地道:“小宇资质极好,从灵煅期到通元境进境颇速,归到我这一脉,委实是有些吃亏了。宗门弟子之中时有争斗,他都是一个人,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常常被其他几脉弟子打个半死才放回来。唉,我让他转投其他长老门下,他又不干,我是真拿他没办法。”
倪燕朝说着又是一笑,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向柳轻衣道:“你既然来了,也不必着急回去,以你通元境五层的实力,明日那清捳峰夺府之战,你便帮他一帮。”
“夺府战?那是什么?”柳轻衣有些不解地道。
“我们流云宗的灵脉取用,不同于你们天兽门的大阵锁灵聚六峰,却是以抽灵阵灌注于峰上各个洞府。这些专供修炼的洞府因为线阵距离、布设偏差等缘故,自然也分三六九等。我宗内修士每提升一个境界都要重新夺取相适洞府,要不然灵气无以为继,修炼就只能止步不前。小宇因为初入通元境,自然要重新夺取洞府了,明日便是宗门定下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