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猛地投注到柳轻衣身上,大为激动地道:“原来这位便是昨日独战星衍门多人,力压同阶的那位道兄,不知道兄高姓?”
柳轻衣有些猝不及防,也自抬手一礼道:“在下柳轻衣,道号云铮。”
胡斑沉吟着道:“云字?不知是出自天兽门哪一峰?为何以前未曾听过。”
黎德强大为不满地道:“缈远峰云字辈,你真没听说过?”
胡斑一阵摇头,刘长泓已是插话道:“诸位道兄,在下昨日回去,已将诸位相援之事上禀宗门,宗内不日将向仙国圣符宗言明此事,多少也为二宗诸位邀些赏赉,略为补报一二。”
步鸠及裘姓师兄眼眸一亮,皆是嘴上客气推脱一番,一边的严宽、黎德强、李宫峻等几人却是一脸惊喜兼愕然之态,几人没成想自己啥也没干,也能跟着得些好处。
想来那相援之事,虽只柳轻衣、步鸠、萧景延及天极门裘姓师兄四人所为,一旦赏赉下来,大半是落到诸人的头上。
黎德强笑逐颜开,转头朝着严宽小声道:“大师兄,你听听,咱们似乎也有份。”
严宽肃然道:“那是自然,没我们守住小东丘,他们哪有机会支援小月丘?”
黎德强正色道:“这是实话。”
两方寒暄一阵,便有圣符宗弟子过来,让众人不得喧扰仪仗,刘长泓和胡斑等人只得在几名圣符宗弟子的驱赶下告辞离开。
期间,崔灵香数次踏空回首,妙目却是数次流落在柳轻衣身上。
萧景延因为同崔灵香说上了几句话,正一脸雀然欣然神色,望见崔灵香心有灵犀的屡屡回顾,心旌摇曳之下,竟头顶旗杆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被几名圣符宗弟子逮住厉声喝骂,赶回了仪仗队。
掩玥宗等人一走,陆陆续续又来了几支南境的队伍,到了湖心卸下尸体,各支队伍里的不少熟人转身回来,见到柳轻衣等人背插黄旗守在河岸上,俱都有些莫名其妙。
少时,西境流云宗的一队人来到湖心,卸下了尸体后,转头好奇地打量起站在河岸上的一群人,待见到一身紫衣背插黄旗的柳轻衣时,俱是瞳孔一缩。
“这不是连宇那便宜师兄吗?他怎到了此处?”
“昨日魁云岭一战,他怎没死?!”
“没想到他竟然充了仪仗队!”
一群人说着已是凑到柳轻衣近前,左右不断打量,宛如在欣赏一件旷世奇珍。
一旁的严宽、黎德强、步鸠等人一脸茫然地看了过来,心中均自猜测,“这群人……什么情况?”“那是啥眼神?”“小师弟这是得罪人了?”
只见流云宗一名女弟子看过几息,抬起一只手指着柳轻衣道:“你们看,这厮竟成竹竿了。”
“对啊,猴儿攀竿,委实少见!”另一名流云宗弟子笑道。
“走开!别挡着我办正事,我要赶尸榱鸟,免得它们来夺食尸体!”柳轻衣面无表情地道。
一名流云宗高壮弟子轻嗤道:“咦,会说人话,这哪是竹竿?分明是根人棍!”
柳轻衣没说话,一边的严宽已是回敬道:“你是鸟人!”
黎德强一边附和道:“大师兄所言极是,这群人挡我们视线,不让我们驱赶尸榱鸟,可不就是一群相帮的鸟人嘛!”
“你…也是根人棍!”
“滚,榱鸟人!”
几名圣符宗弟子眼见这边吵了起来,已是飞身过来喝止驱赶起流云宗一群人。
…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各支队伍大多已经赶到此处,在几名圣符宗弟子的指引下,在湖心绿洲上卸下收来的残尸,便各自退入魁云岭范围。
此时,不少卸完尸体的队伍在靠近魁云岭的山坡上驻足,远远地看着身插黄旗站在河岸上的两队人,一阵议论声响起。
“这是祭奠亡灵的仪式么?”一名通元境三层的女修诧异道。
“不会吧,昨日队里也有两人陨落了,不祭奠他们,反来祭奠这些敌方修士,也太不像话了。”身旁另一名男修驳斥道。
“那这些人背插黄旗,面朝湖心,是何意思?”那名女修继续问道。
“或许是在布什么厉害的阵法。”男修道。
另一名年龄稍长的男修插话道:“这有点像是仪仗队,上次听师叔提过,北境圣符宗有些高层长老出行,老让一些低阶弟子搞这种玩意儿。”
女修啧啧两声,道:“荷,好大的排场,真有圣符宗长老要过来这里?”
那年龄较长的男修正要说话,却听魁云岭上空响起一阵破风声,几人回头上眺,只见岭上远远飞来黑压压的一群人,黑白两色道衣标志明显,一望便知是圣符宗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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