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干出这种事。
“呐,屑人君。”
“又咋了?”
咲良彩音指了指某处:“那边的豪宅至少要三亿日元。”
“哦。”
“那边的那栋得五亿。”
“哦。”
咲良彩音得意地介绍着附近的高级住宅区,滔滔不绝地说着,时不时瞥一眼最上和人的表情。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最上和人微微顿了顿,幽然道:“一个人住这样的房子,想必会很寂寞吧。”
“欸?”
“这样的豪宅,没有人味儿,无论是三亿也好,五亿也罢,对来我说,这样的地方永远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那努力赚钱不就好了,凭你的能力,就算现在买不起,以后也未必吧。”
咲良彩音并没有搞懂最上和人的意思。
他摇摇头。
“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
最上和人扭头,看向她的眼睛。
“我不喜欢。”
“唔……”
房子的本质是家,家的本质是归属感。
而归属感的本质,最上和人觉得是人。
喜欢的人,亲近的人。
那些人在的地方呆久了,自然而然会对他们所在的土地产生归属感。
像这些冷冰冰的建筑,富丽堂皇,更像是沿途的风景,远远比不上出发时的那间茅屋。
“屑人君,不想变得有钱,住上宽敞的大房子么?”
“不想。”
“真是奇怪的家伙。”
“我反而想知道,住惯了豪宅的咲良大小姐,会喜欢狭隘的隔间么?”
“看情况。”
“哦豁?”
“父母在的地方,就是莪的家,豪宅也好,公寓也好,只是个睡觉的地方罢了。”
这种想法并不难理解,难理解的是,将她先前的发言与这段话结合后,代表的含义。
如果她抱有这样的想法,先前那段与炫耀无异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富人家的女孩子,他果然还是搞不懂。
“你家在哪。”
“那边那栋。”
最上和人远远看了一眼,是比先前那座价值五亿日元的豪宅,更为夸张的存在。
她果然,是货真价值的千金大小姐。
“屑人君,给人一种看不起有钱人的模样呢。”她幽幽地说道。
“我并没有那种想法,也不觉得有钱人有什么不好,我也想成为有钱人。”
“这还真是挺令我意外的,我还以为屑人君你对钱没兴趣。”
“怎么会,哪有人不喜欢钱的。
有钱的话,我就能给父母更好的生活,让他们安享晚年,让母亲别再操劳,生了病,也不用担心没钱治疗。
我欠他们的太多,有些东西,并不是用钱就能还清的。”
“我想,父母并不是为了让子女偿还什么,而将孩子生出来的。”
最上和人微愣,无言。
“现在的你,一定是能够能让他们引以为豪的儿子了。”
她明明对自己的情况一无所知,明明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却依旧这么说了。
人类无法做到相互理解,可人类无法不相互扶持。
在脆弱不堪的时候,需要有谁来成为自己的心灵支柱,才能在这个不那么美好的世界上,坚持活下去。
最上和人没有心灵支柱,有得仅仅只有愧疚与牵挂。
愧疚现在的父母,牵挂曾经的母亲。
只有这两份感情,是他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东西。
他淡淡地笑了。
像独孤飘落的樱花花瓣的香气那么淡,像五月的细雨在地面留下的水坑那么浅。
无论如何,这句出自于咲良小姐的简单话语,还是稍稍地,温暖了他冰冷的心。
“谢谢,希望是吧。”
“怎么样?就算是我,偶尔也会说些很有哲学的话吧?”
咲良小姐好不得意。
“这不应该是我的台词么?自己说这种话真的合适么?”
“我主动替你说出来了,不用谢我。”
最上和人哭笑不得,他早该知道了,咲良彩音就是这样的女孩子。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咲良彩音的步子一如既往的慢。
都到这了,最上和人也没了催促她的打算,只是安静地走在她身旁。
“是彩音么?”
不远处,传来温柔的女子声音,咲良彩音朝那看去,直接呆在原地。
“欸?……妈妈?”
最上和人闻言一愣,顺着咲良彩音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