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心层面来说,最上和人无疑是个矛盾的家伙。
一方面深爱着咲良彩音,另一方面又无法接受清水有沙的离去,从而导致了那个吻。
无论什么样的说辞与理由,都无法为他的行为开脱,这是实打实的背叛行为。
对于视爱情为圣洁的咲良彩音来说,这是不忠。
同理,清水有沙也是个矛盾的几何体。
希望咲良彩音能幸福是真的,擅自与她的恋人接吻,这也是真的。
哪边都是真实,都是清水有沙的想法,可真要将这两点凑到一起,又矛盾的无以复加。
人性妥实是个难以用黑白来判明的东西。
对最上和人来书,是女人和女人。
对清水有沙来说,是友情和爱情。
他们在这些选项中不停的彷徨着,明知只能选择其中的一样,却还是狼狈地伸出双手,想将所有的东西都紧握在手中。
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
……
晚上九点,最上家。
最上和人给咲良彩音发去le,一直是未读,这个点她应该还在出演live。
这段时间他一直有配音工作,没办法去看咲良彩音的演出。
多亏于此,他迟迟没有与咲良彩音见面,最上和人深怕自己会不堪重压,将如此悲恸的事实传达给她。
一个人的夜,独自蜷缩在客厅角落,窗帘紧密,屋内没有一丝光亮。
最上和人干吞了两片安眠药,抱着膝盖浑身颤抖,眼神涣散且瘆人,那目光凶恶地活像一只在黑暗中觅食的硕大老鼠。
墙上的时钟不停变换着时间,不知多久之后,身旁的手机泛起光亮,在地板上微微震动,在这静谧的空间内,这声响妥实有些扎耳。
布满血丝的眼球滚动,大概等了三五分钟,他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是咲良彩音发来的le,刚结束live,此时正在回酒店的路上。
因为与其他女性声优同住的原因,晚上不能给他打电话,向他抱怨了一通。
屏幕的荧光倒映在最上和人惨白的脸上,看着愈发瘆人可怖,打字的手指微微颤抖,怎么也输入不好,无奈,最上和人只能发去几张平时常用的表情包。
心脏的鼓动忽然在此刻变得激烈,冰冷的寒气仿佛要将他冻成一座冰凋,手机从掌心掉落,整个人歪七扭八地侧躺在地板上。
抽搐着,抽搐着,抽搐着。
逐渐归于平静,仿佛死了过去。
某一瞬间,最上和人勐地睁开眼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手心紧紧按着心脏,喘息一次比一次沉重。
「额哈!
哈……哈……哈……!」
刚才,似乎连心脏都短时间的停止了。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从未遭遇过的情形。
至今为止,只要能够抗得住冰冷,耐得住寂寞,等到天色泛白,太阳升起,他的身体机能便可归于平静。
未来,究竟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正在的等待自己呢?
想到这,最上和人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伸出略微颤抖的手,捡起滚落在一旁的药瓶。
拧开瓶盖,倒了倒。
已经空了。
将空瓶砸了出去,背靠墙壁,不停地仰着脑袋,后脑一下接一下地撞击着墙壁,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只要这么做,他就会好受些似的。
【叮冬……】
蓦地,玄关传来门铃的声音。
最上和人置若罔闻,然后那门铃声并没有就此停下,仍旧是毫不停歇地响着,那刺耳的门铃一遍又一遍地钻入脑海,使得最上和人愈发的心烦意乱。
踉踉跄跄地起身,光着脚来到玄关前,打开门后,少女俏丽地站在门前,月光为她披上一层浓重的银辉,从头到脚散发着奇妙的圣洁。
「晚上好,和人桑。」
面前的少女甜甜一笑,那笑容进入最上和人眼中,比那幽冥之下的魔鬼还要邪恶几分。
「有沙啊,有事么?」
不知为何,最上和人忽然有些紧张。
那夜之后,他与清水有沙之间再没有任何亲密接触,清水有沙的态度模棱两可,即便在片场相见,也依旧是以平日里打的态度面对他。
「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过来看看,不先请我进去坐坐么?」
最上和人沉默了会儿,让开身子。
「打扰啦。」
走进屋子后,清水有沙惊讶于客厅内竟没有一丝光亮,顺手按亮了客厅的灯,她曾经在这个家住过许久,对于一切都是轻车熟路。
如今客厅灯光通明,当清水有沙看轻最上和人那张惨白的脸上,险些惊叫出声。
「和人桑?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