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夫人又说了孙媳还在修建救助收容中心的事,要帮助收容生活困难的孤寡老人,孤儿,还有遇到苦难的苦命人。 还说,她们云家看重的是阿怡的为人,不是别的,有的人不要自己心脏,就把别人也往脏了想,差点儿没把吴清流气死。 吴清流特别好面子,云家的话都说得这般难听了,他自然是不能再留。 “我吴清流在此立誓,若此生再踏进你云家半步,我就不姓吴。”吴清流气得脸红脖子粗地道。 白氏:“夫君你……”这是做什么呀,这要闹得两家断亲,老死不相往来。 “洛川,送送你舅舅。”云长风捋着小胡子让儿子送客。 “是。”云洛川上前一步,“舅舅请。”微微欠身做了一个请势。 吴清流气得倒仰,他立誓不再踏足云家,云家人压根儿就不在乎,这让他觉得自己立的誓显得格外可笑。 “哼……”吴清流看了看云洛川,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姐姐,用力甩着袖子大声说了一个“走。”字,便转身走出了正厅。 “这是闹得……哎……”白氏叹了一口气,冲云老夫人福了福,也只得跟着走了。 吴明理三兄妹也行了个礼,板着脸跟着他们的爹离开了。 心中对云奶奶、姑父姑母还有云表哥都有些不满,虽然爹说话是有些难听,但是云家也不应该撵人啊。 云洛川将吴家人送到了门口,看见马车走远了才回去。 吴家人也没有立刻离开江州城,而是找了间客栈住下。 在客栈的时候,也听客栈的伙计,给来往的课上讲了江州县主的事迹,提起江州县主马上就要成亲的事,伙计也是祝福。 还让客商们等县主成了亲再走,为了庆祝这桩喜事,云家和沈家的所有商铺三日内限时五折。 他们可以买了东西再走,云家和沈记铺子里的东西,那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若是错过半价就可惜了。 客商们都说云家和沈家能有这么大的手笔,那这婚礼肯定也很盛大,他们要留下来见识见识,更不能错过了五折优惠,要多买点儿好东西走。 吴家人这才知道,他们中午去的悠然居就是云洛川要娶的县主的,还有吴明珠想去的脂粉铺子也是县主的。 吴清流听到的每一句祝贺云洛川和县主成亲的话,和每一句赞扬县主的话,都让他觉得是巴掌,是刀子,在打他的脸,戳他的心。 他自然是在江州城待不下去,翌日一早就带着妻儿离开了。 因为有期待,日子过得就格外的快。 终于,二月初六到了。 天还没亮,沈婉就被青杏她们叫醒了。 洗漱沐浴过后,就被按在了梳妆台前,绞面,绾发,上妆。 绞面的时候,沈婉痛得脚趾都卷缩起来了。 因为在江州没有长辈,而府上也没有有福气的的年长之人,这头就是绞面的老阿婆帮忙梳的。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子孙满堂。”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铜镜里给自己梳头发的老阿婆,让沈婉想到了自己的外婆。 外婆就很想看着她出嫁,但是遗憾的是,她一直忙于工作,压根儿没有时间找男朋友,也就没能让外婆在身前看到她出嫁。 今日,她终于要出嫁了,外婆要是知道了,应该也会高兴吧。 老阿婆梳完头,最会挽发髻的春雨便开始给沈婉绾发,因为要带凤冠,所以绾的是适合带凤冠的飞仙髻。 发髻绾好,便是上妆,沈婉鲜少精细打扮,妆一上,整个人看起来顿时便明艳动人起来。 上完妆,换上精美奢华的嫁衣。 喜婆和绞面的阿婆也被这华美的嫁衣给惊艳到,惊叹道:“好美的嫁衣,这样好看华贵的嫁衣,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呢!” 阿婆也点着头道:“老婆子我给新嫁娘绞了四十多年的面,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华丽精美的嫁衣。” 惠儿蹲在地上整理着裙摆道:“这嫁衣还是我们姑爷派人去外地订做的呢!” “啧啧……”喜婆啧着嘴道:“云大少爷当真是有心,日后县主和云大少爷必定能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没错,没错。”阿婆也点这头道,“一般这嫁衣都是女方家准备的,云大少爷如此有心,可见是把县主放在心尖儿上的。日后县主和云大少爷必定也是夫妻恩爱,羡煞旁人。” 沈婉听得高兴,给惠儿使了个眼色,惠儿便笑着给了两人两个大红包。 喜婆和阿婆都笑得合不拢嘴,又说了好些吉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