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水东三人来到城楼之上,只见旌旗飘扬,兵卒们严阵以待,一派肃杀之象。
缓步城头,细细察看,左水东心中盘算道:“这三山城,城高仅两丈有余,墙垣也仅两砖之厚。如此矮、薄的城墙,如何能抵挡得住敌人的进攻?还好,敌兵不过两万,还能打。”
检视了一圈,左水东伫立在城楼之上,举目远眺。
他穷尽目力,也望不到三百里之外的情景,只隐隐地感觉到,有“乌云压城”的紧迫感。
就在左水东沉思之际,一名斥候急速奔来,“报……”
斥候来到近前,刚要下跪行礼,左水东拦阻道:“不必多礼,何事速报。”
斥候垂首道:“禀大将军,刚刚发现有一支白经国的部队前来集结,两支部队汇合一处,总兵数已不下四万。”
闻听此言,左水东心中登时一凉,“八千对四万,一个人要打五个,去掉老弱伤兵,一个人要对付六七个人,这仗怎么打?”
左水东心中虽惊,但面上却是不显,他神情平静地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再探!”
斥候听罢,明显愣怔了一下,他心中顿感温暖,低眉垂首道:“是!”说完,转身就走。
胥薿、奂婳二人抱拳请示道:“大将军,我们该当如何?”
左水东一言不发,不置可否,他双眸安详,再次抬起头来,望向这浩瀚苍穹。
他久久凝视,向“天”发问:“两位前辈,小子既不懂兵法、战阵,又不擅长战略、计谋,如何指挥作战?如何能守得住此城?
现下兵力又极其不对等,我该怎么办?我能逃吗?似乎是不太可能吧……
落叶狂沙,西风瘦马,这会儿,汇文、石良、班鹰他们又身在何处呢?
会不会也和我一样,苦守着一座小城呢?”
思绪拂掠而回,左水东当机立断下令道:“胥薿、奂婳听令!”
“末将在!”
“命你二人,速速整顿兵马,准备迎敌。”
“是!”两人不敢怠慢,即刻领命而去。
…………
与此同时,白经国大军的帅帐之中,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年人正独自饮着美酒,他眼神狠厉又带着些许悲伤,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北极阁定淮道人。
他是第一个被封在河卷进棋局之人,封在河“第一手”就将他“放逐”在了此处。
此时,定淮握着酒杯,狠狠地说道:“剑修果然是睚眦必报啊!唉,我还是想得不够深、不够细,误中了他的诡计。
这粗坯看着直来直去,没想到还长了一颗玲珑心,我还是太低估他了。”
思及此处,定淮仰脖快饮,一干而尽。
正是:
杯空酒入肚,此恨向谁诉。
谨慎再谨慎,一念即封苦。
定淮又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粗坯修得不是‘剑’,而是‘面’。小小过节,他就下此重手,想坏我道心,这人何其毒哉!
不仅如此,人家一个小小筑基,只不过用错了一个字、字序排错了几位,你就要断人道途,心肠真狠啊!”
定淮再起一杯,心中骂道:“早知如此,当时我就应该先下手为强的……定淮啊,定淮,你还是太仁慈了。”
想到此处,定淮眼神一凝,“想坏我道心,哼哼……封兄你太天真了,待我出得棋局,定要……”
就这样,定淮一边饮酒,一边骂着封在河;一面制定“围河”大计,一面想着破局之策。
又饮了数杯,定淮回归现实,他哀叹道:“定淮定淮,难以开怀,粗坯害我,何奈何奈……”
定淮正在帐中诉着苦闷之情,这时,一名白甲小将掀帘而入。
他一见到定淮,双手作揖道:“末将邴礼拜见前辈。不、不、不,末将说错话了,应该是拜见大将军才对。”
定淮一见来人,心中暗道一声,“得见此子,否极泰来。”
看到邴礼,定淮脸上立即绽放出热情的笑容,他起身迎接道:“什么大将军、小将军的,喊我一声前辈即可,少将军快快请坐。”
邴礼笑道:“好。”
两人落座,定淮笑眯眯道:“少将军来的正好,咱们两军汇合一处,定能势如破竹,直取三山城。”
邴礼作礼道:“但凭前辈差遣。”
定淮摆摆手道:“不、不、不,我一不懂兵法战阵;二不能上阵杀敌,被派到此处,实属无奈。
刚刚我还在帐中为此事烦恼,借酒浇愁呢。
少将军能够亲临,乃我军之大幸矣。少将军乃人中龙凤,不世英才,本次战役,全由少将军指挥,我就在后方为将军摇旗呐喊,备好美酒佳肴,等待将军凯旋。”
邴礼听罢,确实有些心动。
不过,他转念一想,暗道:“他会如此之好?我莫名其妙地被卷进棋局之中,凡事还应小心才好。”
定淮见邴礼迟迟不答应,继而神秘一笑道:“少将军,你可知三山城守将是谁吗?”
邴礼回道:“末将不知,还请前辈明示。”
“呵呵呵呵……就是那个南域通缉犯,左水东是也。”
邴礼听到“左水东”三个字,眼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