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左水东不断“行走”之时,一抹念头突兀地冒了出来……
“死守待援,士气只会越守越低。当军心涣散、信心全无之时,士兵们就会倒戈相向。
到那时,就真的是一败涂地,回天乏术了。
倒不如,放手一搏,出城痛击敌兵,用一场胜利,让士兵们看到希望。”
一念至此,左水东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望着明月,喃喃自语道:“对!就这么办。”
便在此时,胥薿、奂婳联袂而至。
二人站定身形,躬身施礼道:“启禀大将军,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是守?是战?还请大将军示下。”
左水东点了点头,铿锵有力地说道:“战!此城难守,倒不如出城决一死战。”
胥薿抱拳道:“敌众我寡,恐难……”
左水东心意坚决,他未等胥薿说完,就抬手阻拦道:“本将军思量已久,这‘逃’与‘守’都不可行,那唯有一战了。
我意已决,二位无需多言,即刻传令下去,明日城门口集结,我有话要说。”
胥、奂二将垂首应道:“是!”
越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决策者越是要大胆果决。
既然计议已定,那就坚决执行,犹犹豫豫、狐疑不决,反而会令诸事生变。
说完这事,左水东看向两人,笑道:“你二人向上跳一跳。”
“啊?”
“什么?”
胥、奂二人闻言,都表示不解。
左水东又道:“你们俩使劲往上跳,这是军令,不可违抗。”
两人心中嘀咕道:“大将军这是何意呀?”
在莫名其妙、疑惑不解之中,胥薿、奂婳卯足了劲,依次向上跳了一下。
看着二人依次跳完,左水东未予解释,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如果没有别的事,你们就先下去吧。”
奂婳上前问道:“还有一事,请大将军示下。”
“何事?”
“今夜的口令是什么?”
稍稍沉吟,左水东抬头对月,悠悠说道:
“棋落三山,局诡剑禅。
不屈不挠,死而无憾!”
口令有些长,奂婳复述了一遍。虽然他不明其意,但是也不敢多问。
二将记熟了口令,遂抱拳行礼,退了下去。
待二人离开,左水东又再次抬起头来,凝望着遥遥明月。
同时,他心中暗忖道:“在这如梦幻泡影一般的棋局之中,这些幻化之人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与常人无异。还好,还好……”
…………
转天一早,三山城城门大开。
城门口,士兵们穿着黑甲黑服,手拿长矛大刀,整装列队。
左水东来到城头之时,除了城中必要的留守,以及一些老弱伤兵之外,能战的七千多名士兵,早已集结完毕,列阵等待了。
站在城头,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七千多人,左水东心潮澎湃。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如此之多的兵卒,他的每一个决策,都将决定这七千多人的生死。
左水东慷慨激昂地大声说道:
“将士们!
我们不能问苍鹰,它为何可以在天空中展翅翱翔;
我们不能问鱼儿,它为何可以在水中自由徜徉;
我们也不能问大树,它为何可以扎根于地下,展开怀抱,迎风飘扬;
我们更不能问高山,它为何可以拔地而起,屹立千年,连云迭嶂。
这是老天爷赋予它们的天性。
我们有什么?
我们有无穷的智慧;
有不屈的脊梁;
有百折不挠的精神;
还有向世间任何不公说‘不’的勇气。
将士们啊!
敌军已经袭来,战争一触即发,这正是风云际会,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谁愿意和我一起出城杀敌,保家卫国!”
底下的士兵群情激昂,在奂婳的带领之下,齐声高喊:“我等誓死追随大将军,保家卫国!!!”
左水东大声说道:“如果我落在了你们的身后,那怕有半步怯战,我都不配做你们的大将军,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对我举刀相向。
如果我战死沙场,就由奂婳将军来指挥作战;如果他也战死了,就由胥薿将军带领你们继续作战。
那怕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能让敌人踏入三山城半步。”
听了左水东的一番话,将士们士气大振。大将军都能做到身先士卒,拼死杀敌,那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众将士群情鼎沸,齐声高呼:
“我等誓死追随大将军!绝不后退半步!”
“我等誓死追随大将军!绝不……”
左水东看着如此场面,心中激越,他高呼道:“好!众将士听令,转身向西,本将军即刻就到。”
话音一落,就听见士兵们转动身体时,战甲发出的摩擦声……
“锵……”
其音清脆整齐,笼照四野;杀气腾腾,不容侵犯。
左水东下得城头,胥薿早已在此等候。
胥薿垂首道:“大将军!”紧接着,他将脸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