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小禾。 “小黑,你好坏,你放开了手,也得提前告诉我一声呀!我好有个准备嘛!”小禾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倔强地咬牙坚持练习,终于学会了骑自行车。 “丁零零......”送信的邮递员老郑骑着单车摇着铃铛晃到田小禾面前,停住了。 “田小禾,你妈妈给你来信了!”老郑喊叫了一声。小禾欣喜若狂,连忙把单车交给靠上前来的“刘文彩”。 “妈妈?杨花!”小禾兴奋地冲上前,接过信封一看,果真写着他妈妈“杨花”的名字。“这么久了,没有她的消息,我还以为她死了呢?原来她竟然还活着!” 小禾打开书信,一行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亲爱的小禾,妈妈好想念你们!请别怨恨妈妈独自离家出走,也没跟你们打一声招呼。妈妈不是无情,也不是不负家庭责任,只是为了寻找新的活路,为了一家人能够活下去,能让你上得起学,最好是还能有钱供你爸去大医院治病,恢复身体健康。我也是内心矛盾煎熬挣扎很久,才决定离开家乡到广东来打工挣钱,辗转奔波才进了如今这家华兴手套厂。你要上中学了,妈妈给你汇了一笔款,1200元,给你交学费,剩余的留作生活费。辛苦你帮我照顾好你爸爸,劝他别抽烟喝酒,也别再伤心难过,今年底过年我一定回家跟你们团圆。” “天无绝人之路!哈哈!我家不用再卖牛喽!”田小禾把信往高空一抛,高兴得欢呼雀跃起来。“妈妈——我爱您!” 邮递员老郑从邮包里找出小禾妈妈寄给他的汇款单,叫他签字。小禾含着激动而幸福的泪水,用微微颤抖的右手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心里不禁轻喊:“爸爸,我们活下去有希望了!我们不用卖牛了!” “郑师傅,我还不知道到哪个地方怎么去取钱呢?”小禾摸了摸后脑勺,问道。 “你家情况特殊,为了方便你们,我帮忙到邮局代取得了,钱我带过来了,上你家拿户口本给我一用,下回我再带来归还。”老郑微笑着说:“不过,这钱嘛,我还是当着你爸爸的面,数给你才放心。” “好吧!去我家。”小禾朝小黑他们招了招手。“走喽!领钱去了!顾德拜!” 小禾走远了。还在学骑自行车的“刘文彩”对小黑大倒苦水:“小禾真幸运!他妈妈寄钱回来,成了救星和福星!我妈妈遭病魔折磨,成了灾星!为了让我哥去复读高四和供我上初中,我爸非得把牛卖掉不可了。” “别难过,也别那样诅咒你妈妈,她也不想得病呀!”小黑安慰劝说“刘文彩”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一个人,一个家庭总会有时来运转的机会的。” “但愿菩萨保佑,神仙显灵!”“刘文彩”摸了摸挂在胸前的护身符——观音吊坠,转身跨上自行车,缓缓骑行开来。小黑在后面扶着转了几圈,“刘文彩”就大踏步骑得飞快了。 “慢点,担心摔倒,转弯的时候要控制平衡!”小黑替他着急起来。 “刘文彩”竟然骑着那自行车离开了晒谷坪,朝苗圃场方向驶去。突然,前面拐弯处驶出一辆运石头的拖拉机。情急之下,“刘文彩”为了避开,只能扭转车把朝一棵枞树撞去,身子跌倒在地,脚趾碰到地面上的尖尖石头,流出了血。 “哎哟!糟糕了,又付出了血的代价。”“刘文彩”自我解嘲,装作伤势严重的样子双手抱住自己的脚嚎啕大哭起来。 小黑和小池、小满、小牛等几个小伙伴赶紧围拢过来,找那个外村的司机索赔。开拖拉机的司机见势不妙,自认倒霉,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印有“工农兵”的拾元钞票,塞给了“刘文彩”。“你拿去买点药擦洗包扎一下吧!” 见司机开车走远了,“刘文彩”这才破涕为笑。“嘿嘿,也没什么大碍,一点儿皮外伤而已。”他自个儿站了起来。“走,我请大伙儿吃蛋筒去!” “好哇!你还记得那天在白兔村看电影《少林寺》的时候说过的话,兄弟,豪爽,仗义!”小黑拍了拍“刘文彩”的肩膀,并肩扶着他朝附近的商店走去。正巧,他们在路上遇见一个头戴草帽骑着自行车下乡卖冰棒的年轻人,吆喝着“卖冰棍啰!有蛋筒!” “刘文彩”便买了十根蛋筒,花掉伍元钱。他递给每个小伙伴一根,剩余的带回去给家人,还给了小禾一根。 暑假快结束了,开学前全县举行教师文化考试,同时对民办教师进行筛选考试。小黑爸爸田长征和田大汉都去参加了考试。考语文、数学两科,需总分140分才录用。结果出乎意料,小黑爸爸差两分未入围。田大汉考了142分,被选为民办教师。可是,田长征却被挤出来了。 田长征觉得十分委屈,非常痛苦,自己已经干了多年的代课教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田大汉从来没有上过讲台,凭什么就能把他田长征取而代之呢?不就是多考了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