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生命危险了,值得庆幸。但是,他没有以前那么灵活可爱了,似乎傻里傻气多了。医生走了过来,说:“你是他妈妈吗?” “是的,我是他妈妈。”田荣蓉说:“医生,我儿子不会有事吧?” 医生说:“你肯定心肠好,做过善事,老天爷不忍心收你儿子的命,还好,他今天没大问题了,不过,他发高烧持续太久了,已经有肺炎和支气管炎了,以后你们要注意好好照顾调理,慢慢的也许年纪大一点他会逐渐好起来的。” 田荣蓉追悔莫及,抱着自己的儿子说:“舟儿,是妈妈害苦了你,我真不该送你到奶奶家去,我不该把你送到城里来念书,妈妈对不起你……” 万小舟哭着鼻子,说:“妈妈,我再也不要回奶奶家去了,我不想离开你,您带我回家吧!” “嗯!”田荣蓉望着可怜的孩子流满泪水的小脸蛋,点头答应了。 从那以后,万小舟再也不敢呆在他爷爷奶奶家跟随他们一起生活了。他小小年纪就体会到爷爷奶奶偏心,从没对自己好过,好像自己不是他们的孙子一样。 田荣蓉和万年红带着儿子回到了偏远的乡下,一切似乎又归于沉寂。可是,从死亡边缘线上挣扎活过来的孩子抵抗力急剧下降,隔三差五地又患感冒发烧了。一旦发烧,便又旧病复发,引起支气管炎,需连续几天打针吃药。加上田荣蓉先前打过胎,身体还未完全达到最佳状态便又怀上了万小舟,医生说孩子先天性贫血,还有些营养不良,因此造成体质虚弱。田荣蓉听了,心酸不已。 正当田荣蓉带儿子在学校附近的小医院看病打针的时候,大姐田红梅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她面前。寒暄了一两句,大姐问道:“小妹,听你说,妹夫不是有个亲戚在县里医院上班吗?” “是阿!大姐你有什么事吗?”田荣蓉若有所思,满腹疑惑。 大姐挑明了来意:“你看你大姐夫,他现在虽然有了几个钱,可他并不开心啊!他老想着要是有个儿子就好了。虽说现在买了小车,但他只顾自己在外面潇洒,同别的女人鬼混,对我是越来越冷漠了。我想去放扎,尽可能为他生个儿子。” 田荣蓉赶紧说道:“大姐,这可不行啊!一来这是犯法的呀!二来嘛,你都快四十岁了,恐怕……放了扎也是白放,再加上你的肚皮已经有两处伤疤了,结扎、割腹内宫腔肌瘤,你又不耐受麻醉药,放扎是很疼的,我怕你到时候受不了,万一发生什么意外,那怎么办?” “小妹,你就帮我这一个忙吧!为了生儿子,哪怕再疼我也要去试试看!我想要的幸福,兴许就在下一个站点!” 田荣蓉只好带大姐去医院疏通关系,医生帮她做了放扎手术,大姐忍受着异常的痛苦,疼得死去活来。大姐本来以为放了扎,就会有生儿子的机会。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要树立百倍的信心坚持到底。 可万万没想到丈夫根本不跟她想到一块儿,不打算再和她生孩子了。他不知是彻底地丧失了信心还是什么缘故,还是老样子,成天跑出去和其它女人鬼混。田红梅所忍受的疼和痛,所承受的苦和难,都成了一场空。最后的希望似乎也将化作泡影。田红梅心急如焚,天天巴望着自己怀上儿子,抱着这唯一的念头——这仿佛成了她活着的最大意义和精神支柱。时间一久,她有点儿犯神经病了,成天只顾念叨“我要生儿子”。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实现丈夫的心愿,好拴住他的心。 可是,丈夫阿孝不但不安慰她,有时还故意说气话刺激人:“你这精神病人,整天只知道在家里干想着生儿子,也不出去挣点钱。反正我每个月丢给你200元生活费,你怎么过就随你怎样过。” 田红梅心想: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也是一无所有呀!可是那时两人的感情却很好。现在虽然老公有钱了,自己反而得不到丈夫的关爱了,感觉比过去贫穷时更痛苦了。 由于丈夫对她越来越冷淡,如今简直冷漠到了极点,连夜晚也经常不回家了。田红梅对四妹不停地说:“小妹,我真想杀了你姐夫这混蛋,他不给我钱,也不给我爱,把一切都给了其它的女人了。到底是谁偷走了我的爱呢?我根本不知道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哟?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快要疯掉了。” 田荣蓉回话说:“大姐,你有你的孩子们,她们会对你好,你还有我们兄妹这些亲人呢!我们都会对你好的,你就别担心了。千万别干傻事!” 大姐说:“唉,不说我了,说说你跟阿红吧!他对你好吗?” 每次提到万年红对她好不好这一话题,田荣蓉都会敷衍说:“好,万年红对我很好。” “那他最近有没有什么思想动态?”大姐关切地又问道。 田荣蓉想了想,说:“他几次对我说要混个官当。” “想高升,那是好事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