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蹭了蹭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轻喝道:“引路!”
罗盘上的指针瞬间开始疯狂转动起来,让人眼花缭乱,须臾后,指针指向南方。
“看来,是在晋南。”
我松了口气,用天官刃把这分魂纸人和罗盘镇压在桌子上,站起身来,一屁股把茳姚击倒一侧,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拉了被子蒙上头,说道:“睡觉!”
“嘿……”
茳姚一阵恼怒,掀了几次被子,但我死死拽着,愣是没掀开,气得不断磨牙,差点冲上来暴打我一顿,不过大概是看我最近实在是有些可怜,难得的大发慈悲了一回,恨恨在我身上踹了两脚,一头扎进风铃里,再也不肯出来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清早我便起来了,把老白、鹞子哥还有张歆雅全都叫进了屋子。
昨夜不和他们说,是因为他们一定不会让我碰分魂纸人这种邪恶的黑巫术,今天和他们说,是因为我需要他们的帮助,没有他们,这次我去了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更不用说救我师父。
当我把青竹的卦说给他们的时候,三人一阵狂喜,最近这阵子的晦暗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当我把程毅的事情和我的安排说出来后,三人又立即沉默了下去,看向我的时候,眼神很怪。
我被他们看的浑身不自在,立马坐直了身子,同时说道:“什么话也不要说,谁今儿个要是把谢谢这俩字儿说出来,这辈子的朋友没得做。”
他们想了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人和人之间论个情分,有些时候太客气,反而是一种距离,何况,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在还债罢了。
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张歆雅率先开口了:“我需要半天时间,得找个可靠的人来照看我老舅一下,顺带着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
这个短暂的会议就这么结束了,然后他们三个就离开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老白开回了一辆七座车,说这以后就是我们哥几个的座驾了,他的钱早让张歆雅给没收了,这阵子又全给我师父买了药材,哪能买得起什么车?
我仔细一问,才知道这孙子是去要账了,而且是一笔陈年死账,他早就要不回来了,那一家子老赖比较凶悍,他只能捏着鼻子认。
不过这回有鹞子哥,老白自然扬眉吐气了,据说鹞子哥一拳头过去,那老赖的门牙都直接崩飞了,对方那身高一米九,体重二百八的彪悍媳妇,被鹞子哥随手拎着就给扔了,这二人说是去要账,其实和去抢劫没啥区别,唯一的不同是老白手里拿捏着一张欠条而已,那一家子被鹞子哥爆锤的体无完肤,可把老白给牛逼坏了,鹞子哥说,这孙子临走前还蹲在人家锅头上在锅里拉了一泡屎。
老白颔首,害羞说哪有一泡,不在状态,用力到差点血管爆裂,才挤出一揪揪而已……
不久后,张歆雅也回来了,拎的都是大包小包的东西,还带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孩,据说是她的同学,现在是个特护,靠得住,我这才放心下来,与那女孩寒暄几句,去看了我师父一眼,在三清祖师爷像前上了三炷香,然后我们一行人便上车出发了!
我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捧着罗盘,一路全靠这分魂纸人在引路。
说来也奇怪,这分魂纸人完全是循着汾河流向再走,每每当我们偏离河流的时候,罗盘的指针立即就乱了起来,走的路也不是正经八百的好路,车速也一直很慢。
不知不觉间,半日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
黄昏时分,我们开车沿着汾河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一片极为荒僻的山区,这个时候,无论我们怎么调整方向,这罗盘的指针始终没个定性,不停的转着。
不得已,张歆雅只能在山下停车。
抬头一看,山上有一个小小的村落。
我脑袋探出车窗,昂头看着那个小村落,顶多也就几乎人家的样子,下意识的问道:“这是到哪儿了?”
张歆雅拿出手机看了眼地图,道:“应该是进了临汾的地界,这里大概算是太岳山的一部分吧?”
太岳山……
我叹了口气,这地儿可就大了。
我看了看罗盘,想了想,方才说道:“应该是有某些力量影响了分魂纸人的判断,这个地方不太寻常,虽然……单纯的从风水上来看,我也看不出什么,不过,我们要找的地方可能离这不远了。”
“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去村子里借宿一宿?!”
鹞子哥道:“顺便打听打听,兴许有什么发现呢?多看看总是没坏处!”
我和张歆雅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意见,便点头同意了下来。
一下车,阵阵寒风袭来,这山里的气温冷的实在是不太像话。
老白昂头打量着那村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嘀咕道:“我咋感觉这村子鬼气森森的呢?”
“就你灵。”
我笑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