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稚的好。
这一次我接了齐老汉的事情,下山之时,我师父闭关再次看到了那则谶语,可是一下子变得模糊了,好像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影响了我的命途,是一个天大的变数。
我师父说的变数,到底是指我心头生出的魔障,还是说完成陶望卿的托付会影响我的命运?
二者好像都有这个可能!
这些事情我看不懂,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将之抛到一边,盘坐在炕上,在一大摞书里翻翻找找。
这里面医书确实很多,黄帝内经,本草纲目,伤寒杂病论这些中医医书就不用说了,该有的都有,除此之外,我居然还找到了系统解剖学,病理学,医学遗传学等等很多西方医术的框架经典之作。
无疑,这应该是我家师祖留下的,他一生醉心医术,看来不仅精通中医,甚至连西医都曾经试着了解过,这才是钻研学问的态度。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医书,我听都没听过,甚至有很多手写本,一看就是孤本,应该是很多著名医家撰写的行医手札与心得。
简单整理之后,看着眼前将近半人高的一摞医术,我彻底傻眼了……
要想读完这些医书,岂不是活活要了我的老命?
此时,外面天已微微放亮。
“吱呀”一声轻响,门开了,一颗小小的脑袋探了进来,是小稚,见我没睡,立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脆生生的喊了声惊蛰哥哥,这才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一手端着拎着一个巨大的食盒,腋下夹着一本线装书。
“我看你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就知道你肯定没吃饭,跑去厨房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些小米,就给你熬了点粥,你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先喝点粥吧。歆雅姐姐和无双哥哥他们下山去了,说最近这阵子挣了点钱,弄一辆二手车去,山里的药材也没了,顺便去采购一些,尤其是甘草,我师父说你伤了心脉,现在又心中有魔障,郁气交结,容易把自己憋坏,必须要用药了。”
小稚把食盒和腋下的书放在我面前的炕桌上,爬上炕就开始拾掇那些散落在炕上的书,同时喋喋不休的说着外面的情况。大黄被安顿到了柴房里,老白和鹞子哥两个人天亮以后也出去了,说是要在山里巡视一下,看看那牙侩有没有再留下什么手段,道观里已经人满为患了,真武祠屋舍不多,齐老汉和儿女只能挤在老白那间屋子里,好在引娣夫妇二人经过几天的调养,现在基本已经无碍了,住在道家清静之地里也没关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了。
一个小小的孩子,忙上忙下,我看不过眼,就拉着她在身边坐下,问她有没有吃东西。
小稚脸红扑扑的说吃过了,结果肚子却骨碌碌的叫唤了起来,我心里一酸,知道我们出去这么长时间,齐老汉也再没来送吃的,道观里米面已经见底了,张歆雅他们肯定是出去采购东西了,仅剩的一点吃喝这傻孩子全留给了我。
叹息一声,打开食盒,硬逼着小稚和我一起喝粥。
小稚很善良,还想给大黄留点,我就笑着说他被牙侩弄的以虎的模式生活,这点东西哪够?现在形势不好,张歆雅他们不会在山下久留,肯定早早就买了东西回来了,老虎饿一会儿没事儿。
小稚这才安下心来,一碗稀饭喝的美滋滋的,忽然斜着眼偷看了我一眼,怯生生的问道:“歆雅姐姐说观里就我们两个女孩儿,想让我和她一起住,可是我不想和她一起住,总觉得待在你身边才舒服,惊蛰哥哥,以后我能不能住在你这里呀?”
我知道,这是因为画卷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一段因果,这孩子对我格外亲近,想了想,总觉得陶望卿的事儿是我接下来的,这孩子自然也就是我的责任,于是点了点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喜欢这里你就住在这里吧,张歆雅那里我去和她说,这里床褥也多,你是个小孩子,也没那么多讲究,不过要是长成大姑娘了可不成,入了道家,就是道姑,牛鼻子老道和灰袍子道姑住在一起算什么事儿。”
小稚皱了皱鼻子,哼哼着说灰袍子道姑不出嫁,吃住自己哥哥,天经地义。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也唯有和她在一起,才仿佛能摆脱这浊世阴暗的一面,让心情明朗一些,不至于压抑的几乎要窒息,眼睛一斜,总算注意到了炕桌上的那本线装书,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黄庭经。
“这是十四祖给你的?”
我轻咦一声,抄起黄庭经看了一眼,可这一看,眼睛就再挪不开了,神情只怕跟见了鬼差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