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不动的就大喊要摘掉黄符,怎么看都是那种无神论主义者,现如今来看,却是错的离谱了,这是个胸中有丘壑的男人,粗暴中自有他的温柔细腻处,不走不是因为不怕,而是早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两相对比,我觉得自己在看人的眼光上,还是差我师父好大一截。
在丈夫这里得到了不算安慰的安慰后,苏日娜擦了擦眼角,默默离开了。
白根的情绪明显不大好,不再如之前一样乐观,眼睛微红,坐下来一口把二两杯子里的白酒闷掉,憋了许久,才常常呼出一口酒气,而后低下了头,双手撑着额头,看起来好似有些痛苦,沉声道:“其实,最早的时候,是有机会的……”
他坠入了回忆当中,自顾自的说着:“那天……打雷了,冬天,打雷了!!”
说完,他闭上了眼,好似睡着了一样。
我和鹞子哥他们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脸上的震惊。
一首汉乐府特出名的诗歌《上邪》里是这么说冬天打雷的——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话是说死生不渝的爱情的,也说明在古人的认知里,冬天是不可能打雷的。
实际上,冬天打雷,并非不可能!!
当北方偶有较强冷空气南下,暖湿空气被迫抬升,对流加剧,就会形成雷阵雨,民间又叫做“雷打冬”!
可这样的现象,在这个地方发生的几率却小到近乎不可能。
所以,这里发生的雷打冬……
我们几个没说话,可眼睛里却透着同样的意思——天刑!
当悖逆阴阳、有干天和的东西冒出来的时候,极有可能引来天刑!
“那是晚上……”
闭着眼睛的白根如呢喃一样说着:“大约在两三点钟的时候,我正睡得香,‘轰隆’一声就给我吓醒了,等我睁开眼睛,发现窗户都在不停的抖动着,外面有银光一闪而逝,然后我披上衣服冲了出去,见天地的尽头,闪电交织,雷声不绝于耳,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方才渐渐停下……”
“我媳妇有些害怕,回来就问我,这是不是闹鬼神了。
我说不是……”
“可就是第二天,我们这来了一对夫妻,一对看起来跟乞丐一样的夫妻,巧的是,他们正好遇上了我媳妇,就问我媳妇能不能给杯热水,我媳妇说当然没问题,就把他们请进了家里,夫妻俩看起来好像走了很长的路,男人的翻毛皮靴子都坏了,我看着他脚趾青黑,就说你这是冻坏了,然后看他鞋码和我差不多,就给了他一双我的鞋,让他换上,说他在这么弄下去,脚趾恐怕就保不住了。
男人笑了笑,接下了。
我媳妇也给他们拿了几件厚棉衣。
我起了个好心,就说你们要去哪,我开车送你们去车站吧,你们这样是走不出雪原的。
男人却摇了摇头,他说,本是想讨杯热水,却得了盛情款待,又是锅茶又是肉食,还得了衣物,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不敢再叨扰了,可惜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就送一句忠告吧——三天之内,你们这里的人必须离开,不然……后果难测!!
我这双眼睛也算是看人不少,从那男人的举止和说话能看得出,这对夫妻不是普通人,当时就起了个心眼,跟我媳妇说,要不咱听了他们的话,走吧,我媳妇笑了笑,没说话,我知道,她是不信男人的话的。
后来,那对夫妻就走了,出门的时候,拱了拱手,说三天之内,希望我们离开。
然后他们就走了。
我后来还和其他人商量了,大家都在笑,说我疯了……”
白根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注意到,我眼里早就泪水盈眶了。
至此,我再没办法淡定,从兜里摸出手机,哆哆嗦嗦的打开相册,放大了一张图片递给白根,颤声道:“那对夫妻……是不是照片上这两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