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水面上的草渣,嘴巴一张,便有大量的草渣被吸了进去。
这还不算,吸了草渣后,这些大口鲶似乎变得格外凶猛了,张歆雅正在旁边看,其中一条忽然从水面跃出,朝她脸面上扑来,惊得她忙躲到一侧,那条鲶鱼“啪”的摔在地上,即便如此,凶性依旧不减,不停的从地上弹起,模样恨不得跟吃人似得。
“早就听说太大的鲶鱼连人都吃,今儿个算是开眼了!”
张歆雅心有余悸的看着那条鱼,到底是和我朝夕相处的,很快就明白我的用意了:“二狗子,你就打算让这些鲶鱼下去把汤贺的尸体给弄上来?可别回头它们反倒把尸体给吃干净了。”
“不会的,有我在呢!”
老白从旁说了一句,三步并做两步赶到,只是用手拍了拍大口鲶,嘴巴里发出几个奇怪的音节,随即这大口鲶便平复了下来。
唐景翰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不由得伸了个大拇指:“果然都是高人!”
老白对这等马屁最是受用,微微眯着眼睛,连胸膛都不自禁的挺了挺。
我推了唐景翰一下:“好了,飞禽走兽的是老白的活儿,我要的棺材呢?做没做好?快带我看看!”
“做好了,你跟我来!”
唐景翰带着我绕到了另外一辆厢货车后面,拍了拍车门,说道:“就在这里了。”
我忙问道:“从做出来到现在,没见到光吧?”
“没有呢,做棺材的老伙计是在屋子里开灯做的,窗户都像你说的,用黑布蒙上了。”
唐景翰说道:“从棺材店里拉走的时候,整个棺材也用黑布蒙上了,黑布上也如你所说,浇了黄鳝血。”
“如此最好!”
我看了眼天色,日头已经全落了,四下也黑得差不多了,便说道:“好了,可以把棺材卸下来了,拆掉黑布!”
唐景翰随手招呼来两个工人,开始从车上卸棺材。
“老弟,哥哥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这棺材……是用来装汤贺的尸体的吗?”
见我点头,唐景翰神情怪异,苦笑道:“说实话,做这口棺材……可费老鼻子劲了,找了好多家棺材店,一看你罗列的那些要求,挥手就赶人,都骂娘了,好话说尽了,最后有一人才开口了,说让我们找那些老棺材匠去吧,他们还年轻,做不了这棺材,我琢磨了许久才回过味儿来,他们大抵是说……找那些不怕死的去干这活儿吧!
明白了这一条,我就找了个早退休的老棺材匠,老人家今年都八十几岁了,做了一辈子的棺材,可却没发什么财,我打听到他孙子要结婚了,女方张嘴几十万的彩礼,给不起,孙子闹的一家子鸡飞狗跳的,哥哥我咬咬牙给人家把彩礼钱都掏了,老爷子才决定做你要的这口棺材,今儿早上出门去棺材店的时候,连祖传的大刀都背身上了,听说是清朝时候他家长辈从一个刽子手手里买来的杀人刀,一路唉声叹息的,直说什么造孽啊,缺德哟,看我的眼神就跟看犯罪分子似得……”
造孽、缺德之类的,骂的肯定不是唐景翰了,实际上是在骂我这个出主意的。
可我偏偏没话说,因为这口棺材……确实缺德!
当初罗列出那些东西的时候,唐景翰大概是觉得鲶鱼和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比较难凑齐,没往这口棺材上想,可我当时就能猜到,最费劲的其实就是这口棺材,只要是懂行的,绝对不会给他做。
至于我们自己做……
我当然是会做的,我们自己就开着棺材铺子呢,只不过不怎么经营罢了,做棺材的手艺却是有的,可这事儿不能我们自己干,因为这种九尺棺谁做谁折寿,十成十的几率,没跑!而且做这种棺材的时候会损阳气,特容易招来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不说,还走背字儿霉运,说白了就是一颗雷。
我也不是故意害人,让鹞子哥他们做,我不忍心,毕竟我们马上就要下刘去疾的墓了,走了霉运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而我自己做的话……我必死无疑!!
因为我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扛什么样的因果,做一口九尺棺,再扛这样的因果,我这人绝对活不成了!
于是,这等缺德活儿只能坑别人了。
九尺棺,顾名思义,长九尺九寸,分毫都不能差!
而且,用料是……杨树!
在做棺材的过程中,不能见光,蛇血为漆,棺材底下要钻七个孔,呈北斗七星罗列,同时,要在棺材上刻“天书”。
天书有许多种,大抵现代不认识、不能理解的都可以称之为天书。
我给唐景翰写的天书,是一种叫红崖天书的文字,也是一种极其不祥的文字,甚至可以称呼它是一种符箓。
这种天书在方外世界广为流传,是一种很强悍的诅咒,专门刻在棺材上咒死人的,所以也叫“棺材咒”,有红崖天书这么个名儿,是因为这东西在红崖山就刻着,很多专家都不认识这是什么文字,几番考察后,觉得这是建文帝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