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的脸黑成锅底,一记眼风扫过来,桑桑立马把笑憋了回去,但眼底眉梢还是有点点细碎笑意流泻而出。 福婶走后,沈焰冷幽幽地问,“你方才笑什么?” 桑桑小脸一派严肃,认真摇头,“没什么。” 沈焰:“你也觉得我们像父女?” 桑桑再次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没有,绝对没有!” 沈焰冷冷吐出四个字,“口是心非!” 桑桑:…… 他这副模样让桑桑觉得他好像一只傲娇的大猫咪,让她有种想伸手捋一捋他的大胡须,安抚安抚他的冲动。 这个胆大包天的念头把她吓了一跳,她赶紧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当晚,沈焰破天荒地翻出一面铜镜,认真打量起自己的脸来。 父女? 他有这么老吗? 福婶真是老眼昏花了! 他啪地一下把铜镜倒扣在桌子上,倒头就躺到了床上。 他蓄须是为了增加威慑,让他看起来更凶悍些,如此就无人敢再来打扰他,岂会因为她们的三言两语就剃了? 但一刻钟后,沈焰一个鲤鱼打挺般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了剃须刀。 大热天的,这长须委实有些太热了,还是剃了凉爽。 嗯,他是因为这个,可不是因为怕被人误会成父女! 翌日,桑桑照例一大早就起身做早膳。 一边打着哈欠,她一边走出房门。 恰这时,隔壁的房门也吱呀一声打开了。 桑桑寻声望去,打到一半的哈欠瞬间卡住,她张着嘴,瞪着眼,直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身上穿着自己刚做好的那身衣裳,衬得他身形挺括,挺拔如松。 而他脸上原本那把浓密的大胡子不翼而飞了,只余下了一点点微不可见的青色胡渣。 没了那大胡子的遮掩,他整个人好似完全变了个样。 他的五官棱角分明,似刀削斧刻一般,英挺刚毅,粗犷硬朗,这些硬邦邦的特质,却又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一张俊朗澄明,又极具男人味的面孔。 桑桑直愣愣地盯着他,下一瞬,脸刷地一下染上绯红,不知为何,心口也砰砰砰地跳得飞快。 沈焰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微不可查地微微勾了勾。 他语气悠悠,“怎么,不认识我了?” 桑桑眼神乱瞟,“认得,当然认得……” 沈焰:“现在还像父女吗?” 桑桑:……他怎么还记得这一茬儿? 她小声嘀咕,“本来就没觉得像。” 是福婶说的,可不是她说的。 沈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姑且放过她。 剃了大胡子之后,沈焰自己也有点不习惯,就像是少了点什么。 桑桑每每看到他这张脸,也都要忍不住稍稍愣怔一瞬,幸亏有面巾替她遮了遮。 日子如流水般慢慢流走。 每天天色刚刚蒙蒙亮,小院里就有了动静。 房门吱呀响起,紧接着,伴着一道轻柔和缓的女声,一群小鸡叽叽喳喳的叫声传来,聒噪中,又带着一股子活泼欢快。 再过上一刻钟,便有水声传来,要么是她在厨房里洗洗涮涮,要么便是她在担水浇菜地。 沈焰不是爱睡懒觉的人,但每天清晨听着小院里传来的这些动静,他都觉得特别放松,眼睛眯缝着就又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厨房里已有香气袅袅飘出,那就是她在张罗早膳了。 前些天,桑桑用厨房里剩余的南瓜做了一回南瓜饼,蒸了一次红糖馒头,南瓜饼香甜软糯,红糖馒头松软香甜,各有各的吃法。 甜口的吃腻了,她又换了花样,葱油饼,酱香饼,杂酱面换着来。 葱油饼的酥皮又香又脆,酱香饼辣而不燥,外脆里软,杂酱面酱香浓郁,口感丰富,每每都让沈焰大快朵颐,风卷残云。 光是早膳都已然这般丰富多样,午膳和晚膳更是花样百出,鸡鸭鱼肉虾,不论什么食材,她都能有不同的做法,每每都能让沈焰大感惊艳。 沈焰隔三岔五就会进山一趟,每回都能有或多或少的收获。 山里猎到的野味,采到的蘑菇野菜,都能变成餐桌上的美味,这让沈焰每回进山都变得更有动力了。 桑桑也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格外充实,更觉格外安心。
第15章 吃吃喝喝的小日常(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