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家中,顾允之和阿丑又对沈家人一番大骂。
“真不要脸!我活了这么多年,简直是头一回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
“对啊,那脸皮简直比你的还厚。”
顾允之:?
“好端端的,你骂我做什么?”
阿丑:“我只是想找个形象的东西来做类比罢了。”
顾允之:……
所以自己就是那个能用来做类比的?她可真是会埋汰人!
他们两人日常斗嘴,沈焰则是用一番灼灼的眼神望着桑桑。
方才桑桑冲出来护着他的样子让沈焰觉得心里异常的温暖。
桑桑被他看得面颊发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方才是不是像个泼妇?”
沈焰笑着摇头,“谁说你像泼妇的?你方才的样子很英勇,像个英勇的女将军,还是一心护我的女将军。”
原本还在斗嘴的顾允之和阿丑听了这话,两人都很默契地转头,朝沈焰露出了一个呕的表情。
沈焰当场黑脸。
桑桑则是“噗嗤”一声,直接笑出声来。
之后他们就再没有听到沈家人的消息,后来听福婶说,他们也没有回西田村,倒像是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
不过他们也不在意,更不关心,他们不见了更好,至少不会再来打扰他们。
而彭梓灵,她身上中了阿丑的毒,她的药停了之后又开始抓心挠肝地痒了起来。
为了利用她引彭县令上钩,曹知府便派人来向阿丑讨要解药。
阿丑虽然觉得有些便宜了彭梓灵,但她也还是把解药给了出去。
三日后,彭县令终于被抓住了,但却不是因为彭梓灵这个人质。
彭梓灵虽然是他唯一的女儿,但这种生死关头,任何人都没有他的性命重要。
而且,彭县令更恼恨自己这个女儿的愚蠢,就更不想管她了。
他最后落网,却是被楚恒的人抓住的。
他被抓回临安县时,沿街百姓们都朝他疯狂地扔菜叶子和臭鸡蛋。
原本他是他们敬畏的父母官,但实际上,他却是一只扒着他们吸血的吸血虫!
彭县令的罪行已经昭然若揭,他便是想要抵赖,也已经不可能。
最后,曹知府自是将他的罪行如数呈报上去,静待朝廷定夺。
只不过,曹知府写好了奏折之后却没有马上送出去,而是先去找了一个人。
“瑾王殿下,这是微臣写好的奏章,还请您过目。”
楚恒没有接,而是反过来将自己手边的那封书信递给了他,淡声道:“曹大人,这是本王随手所写,你不妨看看,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以这封奏章为准向朝廷呈禀。”
曹知府闻言,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
曹知府知道分寸,他在自己的奏章中便大力渲染了瑾王殿下在幕后的运筹帷幄,将大部分的功劳都归到了他的身上。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从一开始,就是这位瑾王殿下在主导这件事,若非有他在背后发号施令,自己也不可能会到这临安县来管这档子事,也就不会抓住那些山匪,发现彭县令这条大鱼。
现在看来,莫不是瑾王殿下想要独吞了这次的功劳,连半点功绩都不分给自己?
曹知府看罢之后,整个人完全愣住了,事实竟与他所料想的完全相反。
瑾王殿下非但没有独占功劳的意思,他甚至将他在这件事中的作用全都抹了个一干二净,这桩案子的全部功劳,都落在了曹知府一个人的身上。
有了这个大功绩,曹知府今年必定能顺利升迁。
曹知府有些激动,又有些不敢置信。
“瑾王殿下,这,您这是何意?”
楚恒面上神色舒朗豁达,“本王只是个喜好玩乐的闲散王爷,素日里除了吃喝玩乐便没旁的爱好,也最怕麻烦,这件事交给曹大人挺好的。”
曹知府不是蠢人,自然听懂了楚恒这话的言外之意。
他这是只想当个与世无争的闲散王爷,不想平白往自己的身上揽功劳,招惹自己兄弟们的忌讳。
但不管他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曹知府都平白捡了这么一个大功劳,他在心中暗暗记了瑾王的一个恩情。
他对瑾王一番感恩戴德,最后才离开了。
待曹知府走后,屏风后面这才走出来了一人,正是阿丑。
阿丑看着曹知府离开的背影,问,“此人可用吗?”
楚恒思考了一番,旋即道:“他为官政绩尚可,做事有章法,有底线,也是个聪明人,是个可以招揽之人。
不论如何,这一次我卖了他这么一个人情,日后他调任回京,与我多多少少也会有些香火情,到时候我再出面招揽他,成功的几率也会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