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看向阿丑,阿丑此时的脑子转得飞快。
很快,她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个主意。
唐家,必须要救,只是,却不能白救。
当下还不是跟唐家谈条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赶紧给楚恒传消息,让他从璧州赶回来,出面处理此事。
若他不能帮唐家处理好这件事,那后续的筹谋也就成了空谈。
阿丑当即道:“这个忙我们愿意帮,但真正能扭转乾坤的人却不是我们,而是另有其人。
那人现在不在这里,而是在璧州,我可以给你一封书信和一个信物,若你能派人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接来,那你弟弟的前程就还能有救。”
唐澄当即感激地连连道谢。
便是跑断腿,他也一定要把那位贵人请回来。
但阿丑又话锋一转,“只不过,那位贵人也不会平白帮你们,你要做好付出一些代价的准备。”
唐澄心中一片凄苦,“唐家被逼到如今境地,我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就算情况再坏,又能坏到什么地步?”
眼下,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弟弟的前程更加重要。
对方哪怕是要他的命,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给出去!
阿丑当即没再耽搁,直接进屋给楚恒写信去了。
他看到自己的信,自然就会知道自己的谋划,到时候该如何与唐澄谈条件,他自然心中有数。
虽然这样做有些趁人之危,胁迫唐家答应他们的要求之意,但这也是双方你情我愿之事,唐家若觉得他们的要求太过分,大可直接拒绝便是。
璧州距离此地,快马加鞭也要七八日才能到达。
如此,来回的时间最快也要十几日,而这还是最快的情况,若是中途遇到点意外变故,所需要的时间只会更长。
那位贵人赶来之后,还要花时间处理这件事,只要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出了纰漏,耽误了时间,这件事就会发生变数。
阿丑将书信和信物交给唐澄,嘱咐他,“这一趟只能你亲自去,不然你请不到人。”
那些事只能跟唐家的主事人商议,其他任何人都做不了决定。
唐澄原本也是这般打算,自然是一口应了下来。
他半句废话都没说,直接就匆忙离开了,这件事,他比任何人都着急。
唐澄离开之后,桑桑的情绪便不免有些低落。
她再次明白了一个道理,世事无常,谁都没法判断明天和变故究竟什么会先来。
从唐家人的身上,桑桑又不免想到了自己父亲,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了?这一次究竟能否转危为安?
桑桑问阿丑,“瑾王会答应这件事吗?”
阿丑的语气高深莫测,“那就看唐澄自己的选择了。”
桑桑不禁心生好奇,“你给瑾王出了什么主意?”
对桑桑,阿丑也没有什么隐瞒。
阿丑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让楚恒想方设法地去争那个位置。
只有坐到那个位置上,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才不会任人宰割,才能亲手手刃他们的仇人。
但他们要银子没银子,要人手没人手,要去争那个位置,谈何容易?
唐家突然的登门求援,让阿丑有种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的感觉。
唐家不就给他们送银子来了吗?
他们会给唐家出谋划策,保下唐家,为唐清保驾护航,但同时,唐家也要为他们所用。
阿丑在桑桑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这番图谋,除了因为桑桑与自己此前的交情以外,她还存着一点私心。
桑桑是镇南将军之女,若是他们能得到镇南将军的支持,那楚恒的夺嫡之路必然会得到巨大的助益。
哪怕现在镇南将军有可能已经陷入了危急和困局之中,但凭借他这么多年的根基,他定然有办法顺利破局。
镇南将军在军中的威信十足,无人能替代得了他的位置。
阿丑也知道,桑桑并不能左右镇南将军的立场,但或多或少,也会对其态度有些许影响。
若是能凭借这一点,让楚恒在镇南将军那里得到些许加分,那自然再好不过。
桑桑听了之后,对于阿丑话语里表露出来的楚恒有夺嫡之心的想法,也没有露出丝毫震惊的表情。
即便这个想法很是大逆不道,但桑桑却接受良好,甚至觉得这很正常。
她的关注力都放在了唐家是否会答应这件事上。
“唐家上次刚刚栽在了秦王和太子的身上,他现在如何会敢轻易投靠另一个皇子?”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现在只怕是想要离皇室之人都远远的。
阿丑语气冷静,“除了答应,他们还能有其他选择吗?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了,与其如此,还不如试一试,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而唐大公子是聪明人。”
桑桑闻言,一时无法反驳。
如果换作是她,她多半也会这般抉择。
“那你们打算如何帮唐家脱身?要帮唐清恢复报考资格不难,但唐家既然已经被秦王盯上,只怕他们不脱层皮很难收场。”
阿丑脸上露出了嘲讽之色,“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