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柱听了这话,则是险些气歪了嘴。
他朝着沈大河夫妇怒吼,“你们敢胡说八道,我饶不了你们!”
沈大河夫妇现在哪里会怕他?他自己都自身难保,现在这番作态也不过就是虚张声势罢了。
他们若是傻乎乎的保守秘密,最后非但什么好处都捞不着,反而还会把自己搭上去,他们图什么?
沈大河看向沈大柱,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大哥,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挣扎了。假的就是假的,终究真不了,还不如及时回头,兴许秦大人和秦夫人还能网开一面,放了你们这一回。”
潘氏也赶紧附和,“对啊,就算你们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要为了睿儿想想啊。”
沈大柱面容扭曲,隐隐还带着一股子狰狞之相。
他这般做,就是为了沈睿着想啊!
他若是承认了,他的睿儿就再也不是秦家公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享受这些荣华富贵了!
沈大柱还想再说些什么,秦建明却是根本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他直接命人把沈大柱的嘴堵上了,还把人绑了起来,任凭他怎么挣扎,怎么呜咽都挣脱不开。
沈俊率先开口,“秦大人,这件事家父家母都知道一二,你们想知道的事情,他们都会尽数告知。”
沈大河和潘氏连忙连连点头,“对,我们知道,我们什么都愿意说。”
秦建明对他们也没有半分好脸色,直接怒喝,“那还不快说,还要本官请你们不成?”
沈大河和潘氏这才忙不迭开口,不敢有半分耽搁。
他们一开口就抛出了一个确切又肯定的答复。
“沈焰的的确确就是你们的亲生儿子,这一点我们可以肯定,绝对错不了!”
潘氏连连点头,肯定了沈大河这个说辞,然后她自己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起来。
“当初,大哥和大嫂从外乡回来,就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就是沈焰。
我们都以为沈焰是大哥大嫂在外面生了的孩子,但后来大嫂怀上睿儿,生产时,那接生婆子就说了,她分明就是初产妇,以前没有生过。
当时大嫂生产时我也在,我已经生了俊儿,对此也多少有些了解,我瞧着也是如此,大嫂那身段,根本就是没生过孩子的。
过后我问大嫂,她矢口否认,解释说是城里的稳婆接生的,又足足养了一个月,所以恢复得好,这才没留下什么特征,当时还把我羡慕坏了。”
现在说起,潘氏的语气都还是酸溜溜的,心里还在较劲和发酸。
陈氏则是一直跪在原地,低垂着头,一语不发,整个人就像是个死人似的,既不反驳,也不承认。
潘氏继续道:“睿儿刚出生,大哥就把一块上好的玉佩给他戴上了,可我之前分明瞧见那玉佩是戴在阿焰的身上,我还问过大嫂,大嫂说是主人家见她生产,就特意打造了这么一块玉佩赏给阿焰的,这玉佩就是阿焰的。
我见大哥又把玉佩给了睿儿,就多嘴问了一句,还被大哥骂了一通,说我多管闲事呢!
现在想来,那玉佩分明就是阿焰的,却被大哥拿给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据为己有了!”
潘氏说得头头是道,一桩一件的时间线都列了出来,这很难不让人相信。
秦建明和乔氏的脸上都已经染上了愤怒之色。
之后,潘氏和沈大河便绘声绘色地描述了沈焰和沈睿两个孩子在沈家受到的区别对待。
沈睿吃好的穿好的,什么都不用做,沈焰却小小年纪就开始干家务,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需要帮家里干各种各样的家务活,但却没有一口饱饭吃,身上穿的衣裳,也都是破破烂烂,满是布丁的。
沈睿被他们惯坏了,也理所当然地觉得哥哥就是他的奴仆,是理所应当伺候他的,所以沈睿时常对沈焰吆五喝六,颐指气使,对他半点兄长的敬重都没有。
受沈大柱态度的影响,二房的沈俊和沈兰对沈焰这个大堂哥也是诸多嫌弃,百般欺负。
而沈焰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寡言,默默地承受着,并不还手。
当然,这一部分的事情,沈大河和潘氏自然没有说,他们反而把自己美化了,将他们偶尔给沈焰施舍的一点温暖与关爱无限放大,就好似他们是绝世好叔叔,好婶婶一般。
秦建明和乔氏听着这些,只觉得心痛如刀绞。
乔氏早已经泪如雨下,便是秦建明也是红了眼眶。
他们根本不信沈大河与潘氏真的会那般善待他,相由心生,这两人的面相看上去就不是那等良善之辈。
只怕,他们也没少欺负和压榨沈焰!
他们的孩儿啊,在他们所不知道时候,竟然遭受了这么多苦楚。
早知道如此,当初乔氏就不该把孩子交给陈氏,让她带走。
她的孩子在沈家也没有受到好的待遇,反倒还不如跟在他们的身边,一起去流放,兴许那样,他过得还稍微好一些!至少,他们是真心疼爱他,不会这般苛待于他!
乔氏想到这儿,心口一阵剧烈绞痛,最终再难支撑,直接倒头就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乔氏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都怪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