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惠崇大师是在观音菩萨的神像下为平安扣开的光。
程小棠跟着萧昀舒的步骤,乖巧地上香叩拜,允诺会好好戴着平安扣,愿菩萨保佑她平安健康。
然后来到大弥勒佛前,萧崇等人到云隐寺的第一天,就为诸佛奉上了香火钱。
去年萧昀舒经历的那场凶险刺杀,在命悬一线的时刻,所有人无论信不信鬼神,都虔诚地祈求过佛祖的照拂。
程小棠看着萧昀舒打开一个朴实无华的木盒,露出里面碧绿透亮的翡翠弥勒佛。
正是她掩人耳目,用来祈福的那尊。
萧昀舒初春离开时,手上的伤还未痊愈,程小棠就让他带在身边,多少有些心理上的安慰。
让她震惊的,并非慈眉善目的弥勒佛,而是垫在
醒目的“壹万两”三个字,比阳光更耀眼。
不是一张,而是一整盒。
程小棠咽了咽口水,大胆发问,“昀舒哥哥,这里面,该不会刚好有一百张吧?”
“猜对了。”萧昀舒将木盒往前一推,笑道,“现在是你的了。”
程小棠下意识捂住扑通扑通的小心脏,萧昀舒居然真的凑齐了一百万两白银。
甚至比她攒积分的速度还快。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问世间钱为何物,直教人心神俱乱。
“我不能收。”程小棠艰难地找回理智,拒绝道,“昀舒哥哥,你一直都有在帮我积攒功德,很快就能还完了。”
“你好好存起来,以后肯定有用。”
万一当今皇帝真是昏德公转世,未来的几十年内,怕是会有天大的祸事要解决。
程小棠如今的能力很有限,顶多能守护住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无论天灾人祸,她都不会让家人们挨饿受冻。
而北境的踏炎军,则是太平盛世的保障。唯有他们不倒,天下才不会大乱。
对于程小棠的拒绝,萧昀舒早有准备,不徐不疾道:“你不收,我就只能将这些银子留给云隐寺。”
“不行!”程小棠立即搂住装着巨款的木盒,“佛祖不贪财的。”
开玩笑,云隐寺富得流油,大和尚们一个个都红光满面。
把银子上供给他们,顶多给萧昀舒点一盏用不了多少香油的长明灯,再购置更高端的食材提升素斋品质。
与其这样,还不如留在她手里。
萧昀舒被程小棠逗得笑出了声,一本正经地附和道:“嗯,棠宝说得有道理”。
这一笑,他身上多了几分独属于少年的稚气。
久别的些许生疏,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程小棠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如今维持着抱木箱的动作,感觉小脸都要丢光了。
“原来昀舒哥哥也会骗人。”
出家人不打诳语,萧昀舒就算没遇上她破了闭口禅,也不适合剃度出家。
萧昀舒眼中带着纯粹的笑意,纠正道:“没骗你。”
若是小棠宝坚持不收,这百万两白银的确会留在云隐寺。
不过用在何处,要由他来定。
程小棠勉强信了,再次强调,“功德我真的已经还掉一半了。”
“所以最多只能收一半,就当作是我们一起还完的。”
她的确是为了救萧昀舒,才背上的百万积分负债。
但认真算起来,初遇那天程小棠就差点要升级系统商城买退烧药了。
萧昀舒为她针灸是第一次相救,合作解决蓬溪村绑匪是第二次,在山林击杀人熊是第三次。
就算离开后,留下的应寒,也帮他们避免了数次伤亡。
萧爷爷总说她化解了萧昀舒命中的逢九大劫,萧昀舒又何尝不是他们全家的福星。
就是这颗福星,看起来没那么喜庆。
程小棠盯着萧昀舒,在脑海中想象着萧昀舒穿上金童的褂子,被叫小福星的画面,把自己逗得摔倒在蒲团上。
“小心。”萧昀舒伸手垫在小脑袋
“放心交给我吧。”
程小棠对此很有自信,“我肯定是全天下藏东西最厉害的人。”
她能理解像从小不差钱的人,在长大以前,很难深刻理解钱财的重要性。
别说萧昀舒了,就是应寒和鲁方,有时都会不自觉得展现出钱财乃身外之物的清新。
回到厢房将木盒放到床头,程小棠又关心起另一个问题。
“昀舒哥哥,这个德盛昌的票号,不会倒闭吧?”
德盛昌自大荣朝建朝伊始就在,票号遍布大江南北,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商贩地主,都认德盛昌出的银票。
萧昀舒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思索片刻道:“可以换成官钞。”
官钞?
程小棠头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