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察觉到师父眼里的促狭,往边上走了几步,“那是相当珍贵的东西。”
“师父,你听说过金汁吗?”崔神医又将箭递给抱朴子道长,“难怪沈三公子一开始就看出不是真正的山匪。”
抱朴子道长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拿远点,金汁就是粪水!”
崔神医瞳孔颤动,像被烫到一样扔开箭。
憋了很久的萧崇、袁朗等人,终于爆发出了笑声,“崔神医,别担心,金汁碰到没有毒。”
“要说想出这名字的也是个人才,粪水偏要叫金汁,我刚当兵时也以为是好东西。”
“粪水怎么不算好东西?搁我老家都要用抢的!”
崔神医脸色几经变换,又不想显得大惊小怪吗,只能将火撒在不知名山匪上,“好肮脏的手段!”
“居然用这种方式,伤害保卫大荣的将士,无耻之尤!”
程小棠笑得小脸通红,附和道:“云朝师侄说得对,这种行为我们一定要大力批判!”
再没人支持,崔神医就要气成河豚了。
笑归笑,栖云道长捉弄了便宜徒孙后,也不吝啬传授医术。
临走之前,还给田老汉留下了三张药方,只要用心研究,足够让他在乡里当上真正的大夫。
谢云飞独享一驾马车,昏迷得很安稳。
程小棠此行最大的目的达成,毫无负担地前往江陵城。
她现在每天最大的进账还是临安府和钱塘县大牢里的犯人,消耗却是与日俱增,要赶紧有大笔进账才是。
袁朗等人的心情却没有那么轻松。
他们有皇命在身,官道已通,本该继续赶往京城,却中途折回,光解释动机就是一个大麻烦。
然而沈三公子心意已决,他们身为下属又劝不动,只好忐忑地随行。
雪灾的后续影响仍在,沿途时不时要停下来清理道路,以供载着伤患和药材的马车通行。
直到暮色降临,临时组成的车队才抵达最先被“流匪”袭击的广林镇。
不知是天气太冷,还是百姓们仍旧心有余悸,街道上行人很少,几乎没有挑担叫卖的小贩。
走到最大的主街时,两边店铺倒是都打开门做生意,就是伙计们踌躇不前,没有一个赶上来招揽客人的。
“你们从哪里来的?”
一队巡逻的乡兵走上前,警惕地盯着骑在马上的萧崇和袁朗。
刀疤脸,络腮胡,比悬赏通缉令上的流匪还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