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吗,你会做生意吗?”
“货从大舅二舅那儿拿,我不用花钱进货。不会做生意可以学,舅舅舅妈会教我的。”
三兴乡的床单、被罩和枕头套生意是真红火。
据说三兴碟石桥绣品批发市场的摊位已经发展到四千多个,每天的成交额都是几百万元。
让原来在陵海最穷的三兴乡,变成了全省在长江以北的第一个“亿元乡”!
大舅和二舅早在七八年前就做这营生,刚开始只是接一些零碎活。
韩渝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在外婆家那边上学,大舅二舅和大舅妈、二舅妈每天都忙着裁布、缝纫、敲边、绣花。
那会儿最喜欢的就是搬张小桌子和小凳子,坐在边上一边做作业,一边看着他们忙碌。
以前提到三兴人,就是“家家都是万元户”。
现在提到三兴人,已经变成了“十万才起步,百万才算富”。
大舅二舅有没有一百万韩渝不知道,但十万肯定有。
他们都盖了漂亮的小洋楼,三个表哥都买了摩托车。
表姐听说自己有辆小轻骑,立马打电话问是什么型号、大概多少钱,究竟在哪儿买的,然后第二天就去滨江买了一辆。
姐姐姐夫陪着她去买的,今天来的时候在姐姐在车上说,几千块钱说给就给,她都不带皱眉头的……
韩渝没想到哥哥想去三兴做生意赚大钱,低声道:“进货虽然不用钱,但租摊位要钱,听说碟石桥批发市场的摊位费很贵的。”
不等韩申开口,老季就抬头道:“本钱我出,小军跟你哥和你嫂子一起去。”
“哥,那我回去就跟港监局的朋友说,你不想去他们那儿开船。”
“都上岸了,还开什么船。”
“我们徐所说海关也在招聘会开船的人。”
跑船虽然辛苦,但跑一年少说也能赚五六千。
韩申赚惯了大钱,不愿意拿死工资,笑道:“三儿,我是真不想再开船,而且租摊位的事二舅都帮我跟人家说好了。”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韩宁不想因为这事影响姐弟妹们的关系,笑道:“去大舅二舅那儿也好,外婆看到小浔浔一定很高兴。她年纪虽然大了但身体硬朗,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呢。”
儿子大了有自个儿的想法,并且亲家都这么支持,韩正先只能支持,干脆换了个话题:“韩宁,你们春节什么时候放假?”
“我刚调到滨江港派出所,逢年过节又是春运最忙的时候,我年三十和初一都要值班。”
韩宁话音刚落,张江昆就笑道:“我爸我妈去我们那儿过年,我们要到初三才能过来给你们拜年。”
“初三我们要去三兴给你们外婆和舅舅拜年。”
“那我们初三直接去三兴。”
“也好,你们要是去,你外婆和舅舅舅妈一定很高兴。三儿,你呢?”
“我……我不知道。”
“你们春节不放假?”
想到早上江面的情景,韩渝无奈地说:“从前天开始,好多船去江上捞鳗鱼苗。他们堵塞航道,搞得开十六铺、吴淞口和浏河港的客轮,已经连续三天晚点。渔政又不管,我们不能再不管,每天都要协助白龙港派出所驱赶。”
鳗鱼以前不值钱,人们嫌太腥都不吃的,渔民捕捞到都把鳗鱼做肥料。
没想到现在鳗鱼苗居然那么值钱,据说只有一根火柴枝那么大的鳗鱼苗黑市价就能卖三块钱。
韩正先每年这个时候路过滨江水域,都能看到有好多人捕捞鳗鱼苗,好奇地问:“那些捞鳗鱼苗的人不怕你们?”
“捕捞鳗鱼苗归渔政管,我们只能驱赶不好抓。再说他们在江上,跟我们打游击战。我们一去他们就开船跑,我们走了他们又开始下网。”.
韩渝吃了一口年糕,又苦笑道:“好不容易上了他们的船,有些妇女就死死攥着渔网。说我们要是收她的网,她就跳江。”
提到这个,韩宁也无奈地说:“滨江港那边捞鳗鱼苗的更多,江申、江汉也被他们搞得天天晚点。人家根本不怕我们,现在都在传江上来了财神爷,一条鳗鱼苗三块多,一夜就是万元户。”
“姐,你们那边有渔政站,渔政管吗?”
“你挡人家财路,人家跟你拼命。渔政昨天去江上管过,结果被打了,衣服都被撕了。”
“你们局里管不管?”
“渔政都管不住,我们更管不住,驱赶了几次没什么效果,只能向上级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