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整个人宛如筛糠般的瑟瑟发抖。
小鱼想到他刚才说衣裳上的血是过年杀鸡时沾上的,再想到他家住江丰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紧攥着他的衣领问:“老实交代,在江丰六队闸口看渔网的老头是不是你杀的?”
老徐天天呆在滨江港客运码头,平时主要跟港区分局打交道,不知道陵海居然发生了一起命桉,趁热打铁地说:“李树根,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有血衣在,我这就联系陵海公安局,让他们把血衣送去检验,如果血型能对上,你抵赖也没用!”
早知道会因为一件棉袄被公安揪着不放,那会儿就应该把棉袄烧掉……
李树根追悔莫及,见年纪大的公安拿起电话就要联系陵海公安局,只能如丧考妣地说:“是我杀的。”
老徐愣住了。
小鱼懵了。
刚才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个老家伙居然真承认了。
小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赶紧走出警务室用手机联系咸鱼干。
韩渝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考虑到没把握不能轻易给二师兄和王炎打电话,一边下楼一边急切地说:“你先控制住人,我马上到。”
“好的,你搞快点,实在不行打的。”
“打什么的,我有小轻骑。”
“好吧,我等你。”
“这个人是你们盘查到的,你别光顾着给我打电话,也要赶紧向你们局领导汇报。”
“哦,我这就汇报。”
可能在白龙港呆久了,要不是韩渝提醒,小鱼真想不到这一茬。
等韩渝开着小轻骑火急火燎地赶到客运码头时,值班的协警说嫌疑人已经押送去了分局。刑侦支队的蒋支和柳支来过,小鱼和老徐都跟着去了。
韩渝搞清楚情况,马不停蹄追到长航分局。
停好小轻骑跑进大厅一看,值班室左侧的走廊里站满了人。
“会长,你终于来了,齐局、蒋支和小鱼都在里面。”
“好的,谢谢。”
韩渝跟老单位的同事们打个招呼,挤进接待室。
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农民正蹲在墙角里,双手被铐上了。
蒋支正在盘问,柳贵祥在做笔录,齐局坐在边上旁听,小鱼站在齐局身后,见韩渝来了,他挤眉弄眼,一脸得意。
“你为什么杀张老头?”
“他老不正经,他是个老流氓!”
“他怎么老不正经了,他耍什么流氓?”蒋有为追问道。
刚刚过去的一个多月,李树根过得提心吊胆,现在被公安抓了,反而没之前那么害怕,气呼呼地说:“他个老不死的勾引我婆娘,把我婆娘骗到鱼棚里跟他睡觉,我不杀他杀谁?不杀掉他,万一传出去让我怎么抬头做人?”
这么大年纪居然也会因为情感纠纷杀人。
蒋大为觉得不可思议,定定心神问:“你……你婆娘今年多大?”
“五十六。”
“张老头是怎么勾引你婆娘的?”
“他不只是看拦网,也倒笼网,三天两头给我婆娘送鱼,我婆娘也不是个好东西,就喜欢占小便宜,占着占着就上了他的床。”
“所以你怀恨在心,要杀掉他。”
“他不该死吗?都六十好几了,还干这见不得人的事。“
“你是怎么杀他的?”
“用刀杀的。”
“什么时候杀的?”
“初八夜里。”
“为什么选择初八夜里去杀张老头?”
“初八下午,我婆娘说他一个人看渔网可怜,还要去给他送吃的,我气不过,跟我婆娘吵了一架,她收拾衣裳去我女儿家,说不跟我过了。”
蒋有为追问道:“然后呢?”
李树根恨恨
地说:“我越想越气,就去磨刀,等到下半夜,去鱼棚把他杀了。”
“说具体点。”
“好汉做事好汉当,他就是我杀的,我不后悔,有什么具不具体的!”
“你是怎么进去的,见着张老头之后是用刀砍的,还是用刀捅的?”
“走进去的,还能怎么进去?”李树根有些不耐烦,不快地说:“渔棚的门没关,肯定是等我婆娘去的,我进去掀开被子,对着他就捅。”
“你捅了张老头几刀,捅在张老头的什么位置?”
……
李树根有问必答,非常之配合。
在蒋有为的反复盘问下,作桉过程交代的很仔细。
如果不出意外,在闸口看渔网的张老头确实是他杀的,凶器是一把杀猪刀,他把刀藏在他家屋后的草垛里。
溅上血的棉袄之所以没扔,那是因为棉袄是他女儿买给他过年的新衣裳,他节俭惯了,舍不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