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时玥冷哼一声,不屑道:“我这脸上的胎记一日未除,我就一日不得安生,若她真有那个能耐让我的脸变得和正常人一样,我倒是也愿意在她面前做低附小,可她没那个能耐,又哪来的脸面装腔作势。”
这下婢女无话可说了。
去找人讨药的是曲时玥,讨完药后嘲讽人家的还是曲时玥,人嘴上下两张皮,正反都是她的理,和这种人讲道理从来都是讲不赢的。
下过一场雪后,天气陡然冷了几分,天已经入冬,屋里的铜熏炉里燃着的炭发出融融暖意。
夜已深,炭盆里发出轻微的响声,曲时笙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隐约听见外头有些声音,不知是不是雪块从树枝上落下,砸到了哪里。
很快,一道身影推开了窗子,带着一身凉气进了屋内,曲时笙一个翻身坐起身来,警惕道:“是谁?”
“是我。”徐之珩脱下了身上的斗篷,搭在了离炭盆最近的椅子背上,想着能烤暖一些。
听见是他,曲时笙这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掀了被子就要下来。
“等等。”徐之珩组织了她:“床下冷,你现在身子不舒坦,我又刚进来身上带着寒气,别让你受凉了。”
闻言,曲时笙脸颊一红:“你怎的知道?怎么圥墨连这种事都告诉你了?”
徐之珩笑了一下,从壶里倒了些热茶暖身子:“圥墨给我讲了几种凉儿做吃食时会放的药材,我想了一下,和你成亲后你每次月事都会放那几种草药,自然也就猜到了。”
曲时笙抿了抿唇角,盘腿坐在床榻上,用被子将自己裹住:“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徐之珩动作顿了一下,看向曲时笙的目光中带着一起欢喜:“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这话勾起了曲时笙的好奇心,她干脆掀了被子登上鞋,随手拿了件衣裳披好,坐在徐之珩身边道:“快别卖关子了,早些告诉我,让我也睡个好觉。”
“那个内侍我抓到了,正跟我以前猜测的那样,他会来找你的父亲。”
这是最近最好的消息了。
要说前世曲家的覆灭,那和这个老太监是有直接关系的。
建琮帝派人抓他,他却私自见了曲傅林,建琮帝自然理所应当的怀疑他是不是同曲傅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虽然这其中也有曲傅林自己的过错,比如太过刚正,对建琮帝的很多做法看不惯,也多次出言维护景王等人,但内侍这件事是个导火索。
曲时笙有些激动,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问:“他可见到我父亲了?”
徐之珩把热茶一饮而尽,笑着说:“我能让我的岳丈大人陷入危险吗?自然是在他见到你父亲之前把他抓住了,你父亲现在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听见他这么说,曲时笙松了口气。
“不知道就好,他若是知道了狗皇帝继位的真相,保不齐要为先帝正名,要为景王平反,他掺和进这件事里,对他和曲家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徐之珩停顿了半晌:“我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让你父亲知道。”
他的话让曲时笙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是说狗皇帝终有一死,你想让我父亲帮景王拿下皇位?”
“狗皇帝在位这几年对于朝堂没做出什么贡献,他自己也没有一儿半女,这皇位无人可传。我和你都不想让他继续活着,不想让他霸占着皇位,但如果没有一个人品贵重可靠的人继承皇位,他这条狗命我们就还不能动。”
徐之珩的话,曲时笙完全能听懂。
“皇位本就是景王的,是他用腌臜手段夺了皇位,景王继承是应该应分的。”曲时笙叹了口气:“可自从他继位后,景王被他打压的越来越惨,已经离朝堂很远了,没有几个位高权重的人帮他一把,他想回归朝堂并不是易事。”曲时笙补充说。
徐之珩点了点头,心里高兴曲时笙并不反感让曲傅林帮景王这件事。
“除了你父亲,我觉得程阁老人也不错,他和你父亲相识多年,二人很交好,若是他人品上有什么瑕疵,你父亲那样洁身自好的人,也不会选择和他交好。而且我私底下调查过一阵子,程阁老对景王也是颇为照顾和敬仰,若是他能帮景王一臂之力,我们的行动就能更顺遂些。”
“程阁老…”曲时笙轻声嘟囔着这三个字,抬起头道:“狗皇帝好歹是他的女婿,你确定他愿意帮景王?景王人品端正,他敬仰和追随是正常的,可要他把自己女婿的皇位夺过来送给景王,他未必能愿意,因为这会害了他女儿。”
“你觉得,程阁老愿意把他女儿嫁给狗皇帝吗?”徐之珩问。
曲时笙摇了摇头:“我记得皇后从前是有心上人的,我与她是自幼结识,虽然关系在别人眼里并没有那么亲近,可终归也算是手帕交,我们二人的父亲关系又很密切,她的事我也是知道一些。”
“她嫁给狗皇帝是先帝下旨,为的是找一个能守住后宫的人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