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看着她年纪还小,容晚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是你父亲?你家里还有其他人没有?” 芦苇流着泪摇摇头:“没了,就我自己一个人了。” “那你以后怎么办?” 芦苇一脸茫然:“我不知道……” 容晚月忍不住叹息:“以后,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等帮着芦苇处理完丧事回到林府,已经是暮色四合时分,容晚月带着芦苇走进林家大门,不出意料的被管家赵忠拦了下来。 “夫人,老夫人请您去花厅。” 赵忠说的是请,身后却是四个严阵以待的家丁,容晚月目光扫过神情不自然的赵忠一眼,仿佛只是单纯的疑问道:“请我?那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 赵忠讪讪一笑,容晚月嗤笑一声,带着芦苇一起去了花厅。 “容氏,跪下!” 刚走进花厅,容晚月便听见熟悉的呵斥声,她抬头看向花厅上首坐着的人,正对上自己婆母孙氏满脸的怒容。 这样的神情,容晚月这些年见过太多回。 她初入林家,孙氏教导她要恪守妇道,要一心向着林家。 她同林盛亲密相处,孙氏训诫她要端庄守礼,别天天守着男人。 她养育自己的孩子,孙氏斥责她商户出身,小家子气教不好孩子,把孩子从她身边抱走,养得孩子体弱多病。 …… 每一次同她说话的时候,孙氏基本上都是这样的一副神情。 容晚月想着这些年同孙氏的相处,莫名觉得好笑,既然这么看不起她,当初为什么同意儿子娶她呢? 孙氏不知道容晚月在想什么,她见容晚月站在原地迟迟不动,只感觉是在挑衅自己。 这些年养尊处优,何曾有人敢这样对待她? 孙氏嘴角一撇,微胖的脸上显出几分刻薄来,她将手中端着的茶杯在桌上一磕,厉声道:“容氏,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跪下!” 晚间的微风吹进花厅,吹得照明的烛火摇摇晃晃,容晚月望着倒映烛影的青石地面,不卑不亢:“老夫人为何让我跪? 从未被容晚月反驳过的孙氏被这句话一噎,随即呵斥道:“为什么要跪?难道你心里没数?这是你作为儿媳该对婆母说的话吗?” “那我该怎么说?说我罪该万死?说一切都是我的错?还是说我不堪为林家妇应当任由婆母处罚?” 容晚月话里的讽刺意味谁都能听出来,孙氏面色难看,忽然捂住胸口不住地哎呦叫唤起来。 “真是造孽哦,怎么有这样一个不孝的媳妇啊……” 与孙氏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不知被谁叫过来的林盛的声音:“母亲!” 孙氏瘫在椅子上,一只手攥着林盛的胳膊,一只手捂着心口,看上去好像是一副被气得不行的模样,但容晚月看得很清楚,孙氏眼中闪着的满是算计的光。 不过是做戏给自己的儿子看。 孙氏口中哼哼唧唧的声音不停:“盛儿啊,你看你媳妇,她这是怎么回事啊!她是不是要把我这老骨头赶出林家才算完啊……” 林盛素来注重名声,听见这话道:“您别说话,我先扶您回去。” 孙氏在林盛和一旁几个丫鬟的搀扶下起身,嘴里继续哼唧:“还是我儿好,娶个媳妇有什么用啊,我这后半辈子,只能靠我儿子哦……” 一行人边说边走,默契地将容晚月留在花厅,芦苇一直站在容晚月身后,见人全部走远才敢小心翼翼上前:“夫人,您没事吧?” 容晚月对他们的忽视并不在意,但能有一个人关心自己,这感觉总归是好的,容晚月朝芦苇浅浅一笑,宽慰她道:“无事,我们回自己的院子。” 此刻已经入夜,林府各处皆已点灯,唯有月明院,老夫人派来的桃香与梨香都不在,漆黑一片。 容晚月带着芦苇摸黑进去,借着外面微弱的月光点起烛火,漆黑的院落才终于有了一点光亮。 “夫人,您要不要吃点东西?” 芦苇是穷人家的孩子,手脚干净利落,人也勤快,不过片刻工夫,就从厨房端来一盅鸡丝粥,一碟花卷并四碟小菜。 样式简单,但都是热气腾腾的。 这个时辰,厨房的人也不会单独开火给她这个失宠的主母做饭,容晚月的目光在芦苇沾了灶灰的衣角掠过,没说什么,提起筷子默默吃饭。 两个人一起把饭吃完,但在芦苇想把碗碟送回去洗干净的时候,容晚月出声拦住了她:“这院子里不是只有你一个干活的,碗碟都先放在这儿。
碧玉小家女(三)(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