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意远过了一天,约了梁大老爷,还是在上次那个酒楼,那个包间。
这一次门意忠没去,梁四老爷跟着去了。
梁大老爷自己一个人,没有知府坐陪。
进去后,门意远介绍梁四老爷是朋友,他拉过来一起捐银子的。
门意远一顿吹,说这个朋友是在广州府认识的,药商,姓杨,本家在赣州府,他从祁州过来。
梁四老爷态度很谦卑,仰望梁大老爷。
能当纨绔不是会惹事、欺男霸女就行,排得上名号的纨绔,都会玩,还能玩出花样来。
梁四老爷吹拉弹唱都会,学说书先生你真以为他是吃那碗饭的。
就是药材他也能说出一二三来,特别是名贵药材。
梁四老爷能是国公府老祖宗的心头好,最偏心的孙子,首先第一点,会讨老人家欢心,会哄人开心。
没两刻钟梁大老爷就被自己从堂弟哄得找不到北,认为自己就是国公府本家最亲分支。
他开心地挽留门老二和这个杨兄弟在湛江府多玩几天。
门意远发愁道:“我这个身份恐怕不行,还得去崖州。
梁大老爷拍胸脯说道:“没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句话的事,你一个月后再过去。”
梁四老爷说道:“你放心,我答应借你钱会给你,冲着梁大哥这份为民造福的苦心,也算我一份。”
梁大老爷那个高兴呀,聊得再热乎,他也没忘怎么从这个姓杨的身上扒层皮下来,不用他开口,姓杨的识趣,主动开口了。
梁四老爷又恭维梁大老爷几句,说他们杨家从没忘记各处孝敬,修桥修路次次不落下,他正好没事,等着记了县志之后他再回老家,总要给屋里说一声。
梁大老爷这会觉得姓杨的不识趣了,记县志是衙门的事情,要是记县志他管这么多干嘛。
有点怀疑这个姓杨的是不是做生意的人,通常做生意的一点就透,哪里会说出这样愚蠢的话。
他端起酒杯,说道:“来来,一起喝一杯,我梁某一定会转告两位的心意,你们放心,以后有事来找我梁某。”
梁四老爷问道:“真的?”
梁大老爷举着酒杯的手缓缓放下,真没见过这样不识抬举的人,糊弄人的话听不出来?
这是来找事的?
这么一想,脸色马上难看起来。
梁四老爷拍拍他肩膀,诚恳说道:“我就知道梁爷是个敞亮人,这样,借我一万两花花,最近手头紧……”
话还没说完,梁大老爷黑着脸呵斥一声:“放肆!”
在湛江府还没人敢拍着他肩膀说话,再一个,这明显的是门老二找来的人羞辱他。
也不看看他是谁?
他姓梁!
梁四老爷根本无视梁大老爷的黑脸,还笑嘻嘻拍他的脸一下,说道:“我就放肆了,你能怎么滴?”
梁大老爷那个怒,愤怒,他站起来揪着梁四老爷的脖领子,发出杀人的光。
“信不信我弄死你!”
梁四老爷一把甩开他,对着他的脸一顿拍,“信不信我这会就弄死你!还问我要银子!你他奶奶的活腻了!”
梁大老爷被打懵了,长这么大,除了他爹打过他,那还是他小时候用板子打屁股,这么打脸的人没出现过。
他大喊来人,这个酒楼是他的,他要让这二人躺着出去,就算埋在乱坟岗又如何?
可是大喊几声没人进来,他慌了。
颤抖着问道:“你是谁?”
梁四老爷歪嘴一乐,又揪着他脖领子,晃着脑袋说道:“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我姓梁,郑国公府排行第四!”
梁大老爷一下懵了,他梁家分支能打着国公府的名声在这欺行霸市,对国公府的事情肯定会打听清楚。
梁四老爷是国公府的一霸,仗着国公府老祖宗的偏疼,混成了梁家谁也不敢惹的人。
可是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会不会是冒充的?
京城国公府的人他可没见过。
他颤抖的声音说道:“你说是就是?有什么凭证?”
梁四老爷纨绔到快四十,还没人质疑他的身份,在京里走出去谁不知道他是国公府梁家的。
他也知道别人背后叫他梁大傻子,傻又怎么样,他会投胎,是国公府嫡子。
梁四老爷跳起来踹了梁大老爷一脚,骂道:“我让你要凭证,这就是凭证,我打你了,有本事你去衙门告我!不是看在你姓梁,我在大街上打你,我让你臭大街!我让你再祸祸我国公府!我梁四还没敢仗着国公府敲诈别人银子,你算哪棵葱?”
他噼里啪啦一顿打,不是长途跋涉没有多大力气,非得把这家伙打个半残废。
梁大老爷边躲边看门意远,这个门老二不是假冒,他要是找个人假冒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