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襄阳上空布满了漠漠的阴云的晨曦里,赵长安和景岫下了城墙。 这个时候,古老的城门已经打开,放进出来往的行人;而所有的早餐铺子,也都开始上人吃早点。 两人找了一家人多的小门脸,要了两笼小笼包,两碗豆腐脑和两根油条,吃得香甜。 也就是在音乐和景岫的面前,赵长安才能暂时放下脑子里面乱如麻的各种预判对策和计算,让自己的脑袋能够宁静一下,不再焦躁的尔虞我诈。 “呜呜” 早晨八点,天空中飘扬着牛毛丝雨,在汽笛声里游轮启航,驶离襄阳城码头。 晨风清凉。 除了戴眼镜的,其余的学生们都跑到游轮的顶层露天甲板,让江风和丝雨拂面,感受着这段美好的旅程。 按照计划,游轮将在中午十一点进入丹江湖,暂时停泊在大坝码头吃午餐。 然后在湖中北行六十里,于下午三点前到达景区。 然后是安排住宿,吃饭,进行演出前的各项事宜和准备,晚上八点正式演出。 “你这顶帽子,简直就明珠暗藏了你一头不羁的火焰头发。” 齐鹏似乎很随意的走到了赵长安的身边,笑着打趣。 “哪里还有啥火焰头,红毛而已。” 在江大演出以后,赵长安当晚就反复洗了几遍头发。 不过交大化学系的那个随行的硕士果然名不虚传,硬是让赵长安在唱歌不久前才开始染得头发,虽然用洗头膏洗掉了定型的摩丝,却根本洗不掉那一头的火红。 而那个化学硕士得了党晨颖的死命令,无论赵长安怎么说,都不给他的黑发还原回来。 弄得这些天赵长安在外边,基本都戴着一个网眼夏帽遮蔽。 “昨晚我加了一个班,把天悦的那份文件大致详尽的看了一遍,这个项目我肯定会做,这一点是毋庸置疑。” 在金陵东大体育馆,襄阳城头,齐鹏自认为的赵长安的那次暗示以后,他已经不愿意再浪费时间陪着走一趟三峡和大火炉。 所以就不再和赵长安打太极,而是开门见山的说话。 “这个项目我也肯定会做下去,包括天悦,我估计咱们的要求假如他们最后选择不接受,那么他们就会踢开咱们,由他们自己弄。” 赵长安微笑着说道:“是敌是友,一念之间。” 齐鹏看了赵长安一眼,他没有想到赵长安对这件事情,也是这么的强硬。 “没那么严重。” 齐鹏想了想说道:“因为想要和你合作,我特意关注了一下你的事情,别误会,我没有任何的恶意,只是简单了解,并不是详细调查你;你有一个很了不起的父亲,一个识大体明大义的母亲。” 赵长安脸色如常,带着一丝不解看了齐鹏一眼。 然而在心里面却是非常厌烦,早已经开始了国骂,酿希匹特么地 他非常不喜欢齐鹏用这么一种声调和用词,来评价自己的父母。 摆出一副上位者高高在上,俯窥蝼蚁般的二比模样。 “在国内落后地区,这一点我无意冒犯,只是在陈述事实。” “落后并不可怕,也不可耻,只要能努力,不是任何一个城市都能是魔都,京津,花都。” 赵长安笑了笑,他从来都不自卑于自己的出身和贫困。 从他记事起,父母都是在努力的工作,为这个家奔波操劳,他们是一对合格的父母。 “在国内落后地区的一些小城市里面,集体企业夫妻搭档,一个管人一个管钱的现象并不少见,尤其像木锯厂这种属于大厂里面的分厂;只要和大厂的老一搞好关系,这都不是问题,反而有利于减少分厂里面的内耗。” “之前老鹰是我父亲的师父,我母亲还是老鹰的老婆介绍的,他们和我们家的关系当然很好。” 赵长安说着这些话,自己都觉得虚伪的不能再虚伪。 老鹰当年现在回头来看,其实倒也没有啥大奸大恶的坏心思,不过是让自己父母灵活一点,最好像夏文阳那样知情识趣还有本事。 不过在最后,却成为夏文阳的箭,万幸自己父母清廉干净,才只是被变相的扫地出门,而不是喝稀饭。 现在李用章依然让父亲当分厂厂长,母亲当分厂会计,夏长海当副厂长,江婕当出纳。 其实就是对之前老鹰那种安排的萧规曹随。 里面有没有怀着什么坏心思,现在赵长安也看不出来。 不过前有老鹰的车,就后有李用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