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和姐告别后,回到五道口。本来是想和丈夫分享下她已经拿到录取通知书,并把档案调到学校去了。结果两人一起吃水果时,聊起了男人的劣根性。“如果你有钱,是不是会像张艺谋电影里拍的大红灯笼高高挂?”“怎么会这么问?首先这是个假设问题。”“你在回避,潜台词就是你会。”“好吧,我会。如你所愿。”“你果然有小心思。哼,不理你了。”李晨,水果也不吃了,气呼呼地一个人跑去书房,她越想越气,居然趴桌子上轻声哭起来。 她这么辛苦地和他结婚,不嫌弃他是学生,一直待他成长。每天干活到很晚,攒钱买房子。还贷款。一个人很晚回家。陪读这么多年,刚有点稳定,他就开始想三想四了。虽然左右不了他的想法,但是还是生气。为自己的付出不值。她若是和别人在一起,日子不会过的这么辛苦吧。或者她一个人过,也会很好吧。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想到这,她居然穿上外套,开了门出去了。后面声音她听都没听,低着头走的飞快。等走到快地铁口,她居然发现她无处可去。房子都租出去了。木樨地的钥匙也给了姐。陶然亭父母住着。太平家园租了。偌大的京城她居然无处可去。她下意识忽略了北航家属院。她无声地哭了。即使仰着头,也泪如泉涌。她怕被路人看见,两手不停擦着眼泪,默默地走回去。“她还能去哪儿呢。哪儿也没有她的心安之处。她就和他相敬如宾好了。各走各的路。她想,要不是和他有个小孩。她第二天就和他去民政局离婚。”就这么想着,回了小区院里,“他果然没下来找我。”李晨自嘲,“谁都不是离了谁活不了。你以为你多重要。醒醒吧。”心情极其沉重地爬楼,然后故作轻松地开门,门没锁。除了眼圈有点发红之外,面部平静。 “你回来了。”“嗯。”“我去睡了。”说完,看也不看他,李晨去了书房,关上门,躺在小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盯着天花板。思绪早飞天外。她在想,“如果没有认识他,会不会她还是来了北京读书,答案是肯定的话,那她会不会去找其他人,答案是肯定的。而且,她首先就去找她欣赏的那个人。被拒绝后,她就正常和别的男生恋爱,现在结婚也不一定。但是,还是会有烦恼。会有不如意。所以是她矫情了。把假设当成了真。但是她的失望悲伤却是真的。”她现在都不愿意提他的名字了。“我的感情也就“这么多,也不深。还好,没有深陷。”她默默下决心。她没有和荆岱一样的念头,非得在找个男人不可,她也不是离了男人不能活的人。更不是离了两性不能活的人。想到这,她目光坚定。 做好了一番心境调整,她出去洗漱,准备正式睡觉,第二天上班。打开门,迎面就是一堵人墙。“请让一让。”“不让。”她一把推开他,自顾自去了卫生间。洗了脸,刷了牙,还准备睡时敷个面膜。理由是男人不爱自己没关系,自己得学会爱护自己。蓬头垢面,泪水洗面,为情所困不存在的。 她洗漱完出来,走向她的书房,男人还站在门口。她也不想说话。“让一让,我要进去。”不想和他有过多的身体接触,她侧身,想推门进去。“你不要我了。”他,带着哭腔。她,站着没说话,默认。“别不要我,我改还不行吗?”他继续哽咽,“别离开我,李晨,求你了。”他想抱住她,哪想,动作一变,她趁机开了门。随即关上。“都是三十岁的人了,成熟点。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下去。”传来她的声音,让他听了,当头棒喝,从头顶寒到脚底。“你都是博士了,还做了博后,现在是大学老师,带博士生,在外人眼里是归国的青年才俊。前途光明。有想法确实是正常的。我绝不阻拦。什么时候去民政局预约,发我短信。明天我就不回来了。”她故作镇定的声音里,仔细听有一丝颤抖。“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过。你只是假设的问题。我按照社会发展逻辑来表达的。如果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宁愿撒谎。可是,你从不喜欢我撒谎。”他的哭腔日益突出。“别说了,透过问题反映本质,醉话全是内心的真实想法。”她不想听,这让她心烦气躁。刚冷静的头脑有些乱。“你不爱我了。你要去找他。我不许你去。”他一急,把心底话吐露出来了。“胡说什么?我去找谁啊。我不爱你了。你说对了。”她有些生气,她怎么听起来成了负心人,她33岁了,还有人暗恋她?她怎么不知道。 “别闹了,赶紧睡吧。你还是博导呢。”不想和他纠缠不清,她好心劝他。“你出来,我就离开,不闹了。不然,我就一直不让你睡。”他开始耍赖,他知道她对他的耍赖一向没辙。“你!shit!”她说了脏话,气呼呼地开门,先前的心理建设完全崩塌。门刚开一点缝,他就挤了进来,一把抱住她的腿,顺势跪下,“别离开我,好不好?你别不要我,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我改。你得给我时间呢。”他声音越来越小,抱着她腿的劲却越来越大。最后,顺势搂住她的腰,脸贴在她的腹部,无尾熊架势十足。“别把鼻涕蹭我身上,要不你给我洗。”她没好气,“好的,夫人。”他借坡下驴。 “赶紧去睡吧。门在那边。”她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