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上床睡觉。结果没走成不说,反而被带倒了。“砰!咕咚!”她感觉自己真的这次要和地面亲密接触了,她做好了头部前伸上抬,结果,她被搂在怀里,他被撞了。“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她的阴影至今无法根除,紧张无比,尽管和他做不成夫妻,也希望他好,一直都好。毕竟是孩子爸爸不是。“有点疼,你给我仔细看看。”她不疑有诈,让他趴在她的床上,她仔细给他检查。她披着头发,弯着腰,忘穿回胸罩了。他都能感觉到她的衣服碰到了他的脸。他感到窒息,呼吸发热。于是他拼命控制喘气,“你怎么了,別吓唬人。”她有些焦急,语气也略急。 他就是不反应,她就没办法,只好给他急救,AED家里没有。而且刚才他还说话呢。她低下头,仔细查看。头发都落到了他的嘴角,鼻尖和眼角。没控制住,他打了喷嚏。“你醒了,太好了。你可以走了。”前两句还带着兴奋,后一句冷冰冰。“你得守着我,确认我的状态是否平稳。”“还得寸近尺了,你。有完没完。”她有点生气,全无刚才的焦急。“你不走,我走。”“別,就是普通患者也得有个留观15分钟呢。”他继续找些借口,不想她离开他的视线。只要一想到她要离开他,他的心就会发痛,喉咙发涩发紧,情绪顺着气息一起往上翻涌,眼泪控制不住。“真没必要这样,我们早晚得分开,只不过提前了几十年而已。”她试图劝他,晓之以理。“不要分开,非得分开,那我就先死吧。”他的决心一向果决。“这是何必呢。你有大好的前程。已经不需要我了,我留在这里也是自惭形秽。与其……不如体面的离开。”她搞不懂他的脑回路,试图和他动之以情。 争执的最后她不管他了,自己跑回二人的房间睡了。两个人的床,一个人睡,尤其今晚之前还有他的气息无处不在。她感觉嗓子有些沙哑,眼泪又要不能自已。她捂住嘴巴,控制身体,不发出声音,盖在身上的薄被子看起来有些颤抖。她恨自己情商太低,居然控制不住情绪。 好不容易她入睡了,感觉有些热,一摸,一脑袋在她胸前。“臭流氓,乘人之危。禽兽不如。”她又羞又怒,刚才发誓和他各过各的,怎的又一起暧昧地睡在一起了。明天她一定搬走。 “不要离开我。”他看起来有些不安,嘴里无意识地嘟囔着。后来,干脆把她当抱枕一样抱着不松手。“松手,我现在不走。”她有些生气,“热死了,”她觉得自己出汗了。身体焦躁黏腻。受不了黏腻,她下去洗澡。正冲着水,卫生间门开了,他也进来了,只穿着短裤和背心。“我来帮你搓背。”“我谢谢你,但是不用。”“就最后一次了,明天我搬学校去。”他的声音很低,似哀求。“好。”她的声音里几不可闻。两人默默地,无言。只有水声,他很轻柔地帮她清洗后背,香皂都拿不住,感觉手在抖。“好了吗?”“快好了。”“可以转身了”两人忽然面对面,一副白皙如玉的身体,一副古铜色的身体,若有若无的距离感,看似贴在了一起。他情绪崩溃了,“为什么?为什么啊?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他似在质问她,也是在问他自己。他胸前的她,看起来依旧小巧如玉,如他初见般想放在心里,挂在脖间。 他压抑着想拥抱她的冲动和本能,“我先出去了。”他低头离开。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沉默着,穿了衣服,准备擦头发。“我来帮你擦吧,晚上不干的话,不但头疼,还容易头发有味道。”说着,不顾她阻止,温柔地,小心翼翼地擦着她的头发。他想,他有多久没有小心翼翼地对待她了。难怪她要离开他。他忽略了她的感受。她以前是多么骄傲敏感的女生啊。是他膨胀,自大了。她不要他了,是他应得的。但是他不会放手。 两人依旧沉默着,一个站着,一个在她背后站着,给她轻柔地擦着头发,熟悉的男子气息萦绕在她的耳边,鼻尖和眼角。她脑海里一瞬间浮现他的所有身影,哭的,笑的,兴奋的,做鬼脸的,小心翼翼地的,焦急地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转身扑在了他的怀抱里,一直哭个不停,不说话,就是眼泪不停地流,身躯抖动。他轻拍着她的后背,“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声音温柔地像18岁第一次拥抱,“我就是觉得委屈,替自己不值。”她哭的不能自已,眼泪,鼻涕都有,就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他递给她纸巾,然后也给她轻轻拭泪,才发现她的眼睛早已哭的红肿,“你都没有出去追我,”她声音里透着委屈十足,“你都不爱我了。觉得我配不上你了。”她委屈又控诉,“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了。我就去找别人,或者一个人……”她还说完剩下的话,嘴就被堵住了,急迫的,炙热的,赤诚的,急于证明自己的,那颗滚烫的心,顺着唇齿间的交流,传递给了她。两人第一次互相留着眼泪□□。委屈,证明,小心翼翼,控诉,再小心翼翼,期待,保证。直到眼泪渐尽,眼里只有光,只有彼此的影子。 她想,她能原谅他,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他想,他不能忘记拥有她的初心,一想到她要离开,他的心痛地就无法呼吸,嗓子干涩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