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稳:“花昭月,你老实交代,你平日里背着我究竟跟多少男人有往来?”
“我随便一查,单就去年一年,好家伙,和你确定关系的至少有十二个男人,一年十二个月,你这是一个月换一个而且还得无缝衔接啊。”
“怪不得你跟我说起你的情郎的时候今天是姓刘的,明天就变成姓李的了,你可真是划船不用桨,全靠浪。”
昭月一脸委屈的辩解道:“阿萝,我真的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我是,我是……”
“那你说你是什么,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昭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花萝:“他都知道了?”
那个“他”自然指的是魏相霖。
“不然呢。”花萝没好气的说道,“人家早就知道你的阅历丰富,所以在我跟他旁敲侧击提起让他娶你的时候他就用这来反驳我,说是娶你可以,但你只能做个小妾,从偏门进房你想当平妻或者是正妻完全不可能。”
“还有,我听他话里或多或少对你透露出一股轻视的意味,你难道真的要上赶着给他当小妾?他是不会珍惜你的。”
昭月就看见花萝有些生气,说道:“阿萝,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确跟很多男人私底下有来往,但我对他们都是真心的,而且,每次最后受伤的总是我……”
“那你还找,不吸取教训?”花萝质问道。
昭月语气有些伤感:“阿萝,你知道的,我和姐姐自小就没了父母,颠沛流离,在没有进东宫之前受尽凌辱践踏,你可能想不到在来到你身边之前我和姐姐过的什么日子。”
“你再不济总归父母健在,陛下虽然对你严苛,但看得出来还是很惯着你;燕公子虽然与你相处时间甚少,但知道你受欺负了豁出一条命也要为你做主;可我和姐姐连爹娘什么样子都忘了……”
“我也想体会有人疼,有人关心,被人呵护备至的感觉。”
“你觉得我随便,是,我十五岁起就有了第一个情郎,他让我初尝情滋味,虽说后来我们分开了,但我已经迷上了那种感觉。所以才在结束了那段感情之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开启另一段感情,只要看着还算顺眼,就来者不拒,这在你的那些王姐中根本不算什么,难道不是吗。阿萝,你有没有体会过一个人孤孤单单,无依无靠的感觉。”
这句话引起了内心的某些共鸣,花萝目光深远:“怎么没体会过,我也是八岁被母后狠心送到燕州那种地方,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入合欢派,一入合欢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成为魅修非我所愿,但我更想活着,如果不做合欢派女修,估计我的下场就是被夏侯家赶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呜呜呜……阿萝,我受够了,我不想再体会那种孤单寂寞冷之时独自蜷缩取暖,自怜自艾的感觉……”
听见昭月噼里啪啦的说了这么多话,花萝觉得有些意外,原来昭月心里藏了这么多事。
她本来有心想说几句责备的话,可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来了,于是变了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
“互相依偎的温暖终究不长久,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真正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昭月,虽说这是你个人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建议别理那个魏相霖了,他都知道你以前那些事情还跟你在一起,不过就是逢场作戏,贪图一时之乐,不会真的对你好的。”
“就算我敲打他,他也只肯给你一个妾的名分,你要真妥协勉强嫁给他,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阿萝!”
昭月扑进花萝的怀里,肩膀不停的耸动哭泣着。
花萝有点怒其不争,本来预备骂昭月几句,但是看她又是吐露心声,又是哭哭啼啼,楚楚可怜的,骂人的话都抛在脑后了,只是拍了拍昭月的肩膀:“好了,别哭了,忘了那个魏相霖。”
“别忘了你骨子里流的可是花族的血,我们花族是皇族,天生高人一等,等你恢复了王姬之尊,自有大把的男人争着娶你,魏相霖算什么,到时候再找更好的,别自轻自贱了。”
昭月泪眼汪汪的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