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到场?”
严守阳面露微笑。那老者身边的一位面色和蔼的锦袍微胖老者却笑道:“薛兄,你身为双旗帮之主,难道消息如此闭塞?严兄可是提前好久就已经放出消息,大寿之日谢绝各路朋友前来祝贺。我们可都是知道的。”
那高瘦老者姓薛名禹,是西北江湖上颇有势力的双旗帮帮主。此刻他闻言也是一笑,说道:“葛兄,消息我自然是早就知道了的。不过我还是不解,以严兄在西北之地的名望,六十大寿如此重要的事却如此低调,是否也太过草率了?”
那微胖老者名叫葛大海,虽不是江湖中人,但却是西北有名的皮货生意人,他言语带笑满脸和气,一副生意人的精明世故。
严守阳依然面带微笑,他看着薛禹道:“薛老弟,撇开我满六十岁这件事,今天就和平常没什么不同,所以说不上草率不草率的。我都是半身入土的人了,名利声望早就已经看透了,如今就喜欢一个清静。再说与各位老朋友的感情相比,其他实在不值一提。所以我今天不过就是借着生辰为由,邀请各位老兄弟前来一聚而已。”
此言一出,几人都是各自一笑。葛大海道:“我们这些人当中,果然还是数严兄境界最高,早就已经看透红尘万事了。相比之下我们几个就差劲了,每天都还在为那几两碎银奔波,实在就有些显俗了。”
薛禹一听,顿时翻了个白眼,哼哼两声,道:“葛兄,你这话要是严兄亲口说出倒没什么不妥,可是由你说出,这个味道就的确俗了。整个西北谁不知道你葛大海是日进斗金的大掌柜?如今却说区区几两碎银,你这不是在打我们几个穷光蛋的脸吗?”
薛禹的话虽是玩笑,可却带着几分挪揄之意。葛大海圆滑精明岂会不知,但他却并未在意,因为他们几个都彼此了解各自的性情。所以他也只是淡然一笑,说道:“薛兄此言差矣,小弟我能有如今的区区微薄身家,还不是仰仗各位兄弟在道上的照顾?再说此刻可是在严兄的府上,所以相比之下,我们都是穷光蛋了。”
老道的生意人就是不一样,不过只言片语就能两不得罪还能面面俱到,人情世故的功力的确非常人能比。
薛禹白了葛大海一眼,无奈的耸了耸肩,“葛兄的唇舌功夫实在厉害,我是甘拜下风。斗嘴我斗不过你,等会喝酒你看我如何收拾你。”
众人又是一笑。
却有另一个留着三缕长须的老者附和道:“严兄富甲一方,却如此淡泊低调,我们几个老家伙自然明白其中的用心。可别人或许就想不到这么多,所以估计会觉得严兄是一个小气抠门的家伙,连六十大寿都要关着门。这事要是真的传扬出去,严兄可就得使劲捂着耳朵过一阵子了。”
却见严守阳哈哈大笑,说道:“严某活了六十年,其中一大半的时间都是活在别人的眼中。如今我老了,再不想去顾虑别人怎么看我了。所以名声好不好我根本就不在乎,我现在就喜欢看你们几个家伙斗嘴扯皮,然后再好好喝几杯,那才是人生快事。”
几人又是哄堂大笑,气氛一时热了起来。薛禹却又四处看了看,皱眉道:“严兄,说起斗嘴扯皮,你可是最服那个耍长枪的家伙,怎么如今却不见他的影子?”
葛大海也附声道:“往年每次铁门主都是来得最早的一个,今天却迟迟不见踪影,莫非他爽约不来了么?”
“就算你们都不来,那家伙却一定不会不来。”严守阳也朝大堂外瞧了一眼,眉头微皱,说道:“想必是风雪太大,耽误了铁兄的行程,我已经派人出去迎接了,应该马上就到了。如今酒菜已经备好,大家可以先行入席,今日难得如此清静,我们就边喝酒边等他吧。”
“他要是来了,可得自罚三杯才行。”薛禹哈哈一笑。
就在大家谈笑之时,大堂内走出一对年轻男女。男的身材修长面如冠玉,女的容貌姣好身段窈窕。二人走在一起,郎才女貌相得益彰,十足一对壁人。
两人来到严守阳跟前,一齐含笑叫了一声:“爹。”然后又朝其他几人拱手万福:“各位世伯好。”
那几个长辈也都含笑和两人打了招呼。
来人正是严守阳的独子严峰与其妻石锦依。严守阳一见两人,脸上就露出笑容。
那石氏生得水灵貌美,一对水汪汪的美目看了看严守阳身上的貂裘,含笑道:“爹,这件衣服可还合身?”
严守阳笑道:“依儿心灵手巧,自然是十分合适的。你与峰儿的心意为父已经收到了。”他转眼看向严峰,接道:“依儿,你聪慧过人心思细腻,但又外柔内刚处事果决,这一点连严峰都比不上你,我严家能有你这个儿媳妇实乃福气。所以你的任务是要当好峰儿的贤内助,督促他早些懂事,也好让为父早得清闲。”
这话当着外人的面由严守阳亲口说出,足见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是具有相当重要的地位的。
那石锦依得到公爹的肯定赞扬,心中欣喜无比,俏脸上露出几分羞涩之色,她朝严守阳躬身道:“爹的话锦依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