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心中暗道,他默然还刀入鞘,神情沉凝。
“今晚之人的武功高绝,轻功身法更是诡异罕见,的确是一个值得重视的敌人。下次若是再遇上,必须先发制人,不能给他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沈默沉吟着仔细分析着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其真面目的可怕敌人,暗自在心中定下了应对的策略。说实话,沈默虽然年纪并不大,但他的阅历见识异常丰富,他的足迹更是早已超出了中土范围,已经涉足到那些远离中土的域外之境,所以他的见闻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所以就算他身陷伏击,遭遇到这样可怕的敌人,他也能够保持十分冷静的思维,并快速理清思路,做出应对计划。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接受过非常人能承受的严苛训练。训练他的人曾告诉过他,要想在江湖上比别人活得更长,那就要战胜恐惧,保持冷静。所以今夜那个人尽管异常可怕,但沈默只是觉得诧异,却并未感到真正的恐惧。
而要战胜一切恐惧,除了自身要有强大的勇气,还必须有绝对强大的力量为倚靠,以及不会轻易动摇的坚定信念。而这三种条件,沈默都毫无疑问的具备。
沈默身负绝顶武功,却极少主动与别人发生冲突甚至动武。因为他浪迹江湖的目的不是倚仗武功扬名立万,所以能少沾染那些无谓的麻烦便是最好。可行走江湖哪里能永远一帆风顺,就算沈默没有招惹麻烦的心,有时候麻烦也会找上他。所以这些年他也曾遇到不少需要动用武力才能解决的事,而遇到这种情况时,沈默一般都是以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出手解决,并很快的抽身而退,绝不会刻意显露修为,更不会轻易伤人性命。可像今天这样的事却不同,因为他自己的性命已经受到了威胁,而他从未自命侠义,所以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铲除那些威胁自己性命的人。
简单来说,伤人或者杀人,完全取决于对方的态度。而魔教,显然不是一个能用讲道理就可以对付的存在。
人在江湖,原本就是你死我活,弱肉强食而已。如果真要说分别,就是每个人心中的底线和原则不同罢了。
沈默承认,崇渊是他这近几年来在江湖上遇到过的最强的对手。可真要说可怕,今晚那个仿佛就是为死亡而生的人显然更适合这两个字。崇渊拥有着至强的异端修为,他不需要像杀手一样隐伏于暗处杀人,在他的那种境界里,众生皆如蝼蚁,伸手便可毁灭。而为死亡而生的人却无迹可寻,你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会在何时对你出手,出手时你能不能招架得住。所以一旦知道了他的存在,他就会像影子一样跟随着你,让你连睡觉都会担心他会对你动手。如此一来那你永远都会心存忌惮,时刻提防。于是这样的可怕影响的就已经不止是人的身体,更多的是一种精神折磨。所以这也是沈默比较重视此人的原因。
沈默在街上逗留片刻,确定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其他潜伏的威胁,他才重新走近刚才那间房子。
屋内的人看上去对他并无敌意。
他从破碎的墙洞中走了进去,从身上取出火折子,随手一晃,暗红色的火光燃起。
那张木桌上有一盏油灯,沈默用火折子点燃,屋内立刻充满了光亮。
沈默把火折子收好,然后看着那个年轻的白衣男子。
从沈默再次进入屋内开始,那个人的目光就一直跟着沈默移动,不敢有丝毫松懈。
白衣男子相貌颇为英俊,目光深邃。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沈默将开始的问题又重新问了一遍。
那人犹豫着,好像在考虑要不要回答这个黑衣人的问题。
沈默的目光又再次从其他几人脸上扫过,忽然皱眉道:“莫非你们是铁枪门的人?”
“阁下认识他们?”白衣人颇感意外,他皱眉道问道。
沈默微微摇头,沉声道:“我不认识他们,但今天我在此地曾见过与他们同样穿着的人,他们都是铁枪门的弟子。”
那白衣人神色一变,忽然说道:“阁下既然见过铁枪门弟子,不知是否也曾见过铁中堂老爷子?”
沈默仔细打量着白衣人,问道:“你是铁中堂的什么人?”
白衣人脸色不由沉了下去,说道:“在下白无垢,中原沧州人,铁老爷子是我选房的叔伯。”白无垢神色谨慎,沉吟片刻后,他抬头问道:“不知阁下是什么人?”
“我名沈默。与铁枪门并不熟悉,只是今日碰巧路过此地的过路人而已。”沈默神色平静地说道。略一停顿后,他也询问道:“你既然是铁枪门的亲戚,为何却又在这里?”
白无垢脸色渐沉,许久后才缓缓道:“实不相瞒,在下于两个月前从中原出发来到关外投奔铁老爷子。只是没想到今日刚一到铁枪门,竟遇到有一帮来路不明的神秘人物正在围攻铁枪门。而铁老爷子因有事外出并不在铁枪门,所以整个铁枪门损失惨重,在下虽练过几年武功,却不是那帮神秘人的对手,所以只有趁乱带着残余的铁枪门弟子逃了出来。途中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