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人的,不是用来讲什么道理。他不自量力找我麻烦,却连自己的剑都握不住,又怎敢大言不惭自称剑客?”
青衣老者勃然大怒,冷喝道:“你出手狠毒致人死地,更不配剑客之名。”
“你说错了。”那人鹰隼般的目光忽然有寒光一闪,就听他冷冷说道:“我可不是一个剑客。”
“你不是剑客?”老者微微一愣,看了一眼他背后的剑,脸色一沉,“那你带剑做什么?”
那人缓缓道:“我带剑,只为击败剑法高明的人。”
老者又是一怔,忽然长声冷笑道:“天下用剑的人何止千百,莫非你都要一个一个的打败么?”
“倘若天下用剑的人都愿意来找我,那自然最好不过。”那人语气恢复平静,但眼中的寒光却越发凌厉。
“你太狂妄了!”老者怒喝道:“那老夫今晚就不自量力,要试一试阁下的剑!”
那人凌厉的目光从四人手中的剑上缓缓扫过,问道:“你们也是剑客?”
老者脸寒如冰,缓缓踏前两步,沉声道:“老夫西北郑家堡郑之树,请阁下出剑!”
中年汉子也随之上前,冷笑道:“贼子杀我郑兄弟,我九连庄肖城必为他报仇雪恨!”
韩举闻言眉头一挑,他虽在军中,从未涉足西北江湖,却也知道西北江湖中帮派势力林立众多,“郑家堡”和“九连庄”便是其中之一,他们的势力虽比不上落日马场和扶风山庄,却也是西北江湖颇有声名的两股势力。那老者郑之树和中年汉子肖城,便是郑家堡的堡主和九连庄的二当家了。
郑之树和肖城在西北江湖也是有些名望的人物,何时见过如此狂妄之辈?尤其是郑之树,听到那人说自己的侄儿郑鹏连他一剑也接不住,当真惊怒无比。此刻亲人仇敌在前,自然怒不可遏,暗中聚气凝神,要以手中之剑,为侄儿报仇雪恨。
青衣老者单手按剑,沉声道:“阁下为何不拔剑?”
“我的剑,只为最厉害的剑客而拔。”
那人依旧不动如山,缓缓道:“如果你们能让我拔剑,便算我输,生死由你们处置。”
他的话说得很生硬,可这句话一出口,就仿佛已经判定了结局。
随后,他就反手取下背后的长剑轻轻插在身前,脸色忽然露出轻蔑之色。
那柄四尺长剑被麻布包裹着,那人双手按住剑柄,一直冷眼旁观的秦也就忽然觉得那麻布包裹着的不是一柄剑,而是一种能令人鬼神魔都为之惊颤的可怕存在。
那是一种无法言状的力量,或者说,那本就是那柄剑自身所蕴含的一种神秘力量。
秦也额头冷汗淋漓。那个人和那柄剑所散发出的诡异气势,已经逼得他忍不住要率先出手。
就在此时,小吃摊旁忽然有冷电一般的剑光倏忽一闪,青衣老者已经猝然发难,一剑便朝街心那人飞掠而去。
与此同时,肖城的身形也如同豹子一样纵跃而起,呛啷一声,那把长柄阔剑脱鞘飞出,化为一道森冷寒芒朝着那人当胸刺去。
那女子虽满心仇恨,可一见真的动了手,她顿时想起自己丈夫惨死那人手下的情景,立刻惊叫一声,竟然呆在了当场。
郑之树年纪虽老,可身影却快捷如风,那把古朴长剑炸开一道锐利剑气,瞬间便已经掠到那人身前不足五尺。
郑之树一剑出手,便是数十年苦修的内力和剑法的精妙配合,当真势若雷霆,锐莫能挡。而他也心知眼前之人必是高手,所以这一剑便是毫无保留,势必一剑之下,不但要挫一挫那人的狂傲,更要让他见血。
可这时候,那人不动如山的身躯却突然晃了一晃,整个人突兀的从原地消失,而后出现在郑之树身旁,随即他抬手,平平刺出了一剑。
剑锋未出,可剑势已经后发先至。
但这一剑却不是刺向郑之树,而是郑之树后面紧随而来的肖城。
肖城的剑是一柄重剑,他蓄势已久,剑招势大力沉,一剑所向,直有穿山破海之势,显然也是倾尽全力的一击。但他万没料到那人一出手,竟是越过了郑之树更为凌厉的一剑,直向自己而来。
郑之树一剑落空,身形直望前冲,他却惊得头皮发麻,暗道好快的身法!
刹那间,那人平平无奇的连鞘长剑陡然刺在了阔剑剑尖上,两剑相交,顿时炸开一团激荡剑鸣之音,一道无比凌厉的剑气从那柄被麻布包裹着的剑身上如狂龙般激荡而出,那柄阔剑顿时如枯木一般瞬间粉碎。
狂龙般的剑气震碎了阔剑,快得难以言喻,在肖城一声无比惊骇的叫声里,剑气如龙如蛇沿着剑柄攀附而上,将肖城握剑的那条手臂炸成一团碎肉,整个儿齐肩而断!
剑气余势未减,将肖城魁梧的身躯震得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了那女子面前的桌子上,女子一声惊叫向旁边闪开,桌子顿时四分五裂,肖城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便没了动静,浑身浴血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