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态,淡然道:「自古以来,但凡有武力压迫的地方,从来不缺少反抗,蛮族中就算大多数部落最后都会被迫臣服龙日狂阳,可我相信也一定会有人会反对他的武力征服。」
他忽然意味深长的一笑,续道:「不久后,北荒就会大乱,那个时候就会出现许多趁机而入的机会……」他没有将话说完,只是侧头看了一眼龙袭。
龙袭心思细腻,很快就已经领会其中含义,不由也报以一笑,「如此说来,督主是准备在那个时候给龙日狂阳准备点东西了?」
魏长信深深一笑,说道:「我们虽不能明目张胆的掺和他们的大乱,可要让龙日狂阳不会那么轻易就完成他的心愿,我们总还是能想出点办法来的。」
龙袭微微一笑,脸上阴郁的神色也散去不少。
魏长信又看了他一眼,淡然道:「龙日狂阳身手不凡,连我都不敢说可以胜过他,你又何必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能在他全力一击中全身而退,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龙袭脸色一青,暗中咬了咬牙,似有忿怒难散。魏长信察言观色,轻叹道:「六年前,当你从京城来到大风城时,我就看出你虽然性格沉着冷静,实则骨子里十分骄傲。想来也是,年纪轻轻就被京城中的他寄以厚望,自然有着不凡之处,没一点骄傲反倒不合常理。这些年来,别人看到的是你虽年轻,但却能力
非凡,是难得的将帅之才。可我欣赏的却是你的坚韧。一个从小生活在锦衣玉食里的人,能放弃富贵荣华,心甘情愿在这西北边关之地受风霜磨砺,能担起守护边境这份既不讨好又充满危险的责任,这种觉悟和坚持的精神才最难能可贵,所以我才会放心的将最重要的位置交给你。」
龙袭默然片刻,然后正容道:「男儿大志,当在保家卫国,龙袭自当义不容辞。这些年有幸深得督主信任,龙袭感激不尽。」
「你是一个值得我信任的人。」魏长信微笑道。他顿了顿,看向龙袭的目光深沉了几分,又说道:「我知道这些年你在军中不但威望甚高,一杆紫蟒长枪更未逢对手,所以仅以个人武功而论,你难免有些轻视于人。于是在被龙日狂阳逼退之后,心中非但不服,反而有急躁之意。可我要告诉你,军伍不比武林,个人武功修为固然重要,但急躁轻敌、太重胜负却是为将者的大忌,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和判断。你且要记住,你如今并非只是你一个人,你身后还有整支龙突骑军,更关乎整个边境的安危,在万不得已之时,绝不能轻身犯险。」
魏长信说话语气轻缓,神色平静,与其说他是在告诫自己的部下,倒不如说他正在像一个朋友一样对龙袭进行善意的提醒。而从龙袭的反应能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融洽,似乎早已超出了彼此身份地位悬殊的范畴,龙袭对魏长信没有那种对上司的刻意敬畏,取而代之的却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和信服。
闻言,龙袭神色微变,恭谨道:「督主所言,龙袭铭记。但龙袭也要提醒督主,今后也不可再随意亲赴敌境,与龙袭相比,督主才是整个西北之地的支柱,决不能有半点闪失。」
魏长信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你不需担心,我虽不算什么绝顶高手,可这北荒之地,我还有能力来去自如。」他忽然神色一沉,目光倏然锐利起来,「况且别人都冲到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来了,我若不有所回应,只怕整个西北的军民,背地里都会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是孬种。」他忽又一笑,「别的我都不怕,这孬种的骂名,我还担不起。」
龙袭微微一笑,点头道:「督主的武功我自然知道,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为好。」
魏长信沉吟道:「龙日狂阳极为古怪,他的身手既像武功又不像武功,而且力量十分诡异,并不似由内力催发,应该是练就了一种特殊的功体,而且他还有那宝甲护身,今后如果再遇到他,且不可轻易与他交手。」
龙袭皱眉点头,说道:「他身上的铠甲竟连督主都无法攻破,想来绝非普通护甲。我虽只接了他一拳,也觉得他的力量无比狂暴,与我们中原的内力真气截然不同,当真前所未见。」
「此次来得仓促,没有将快哉带出,如果有我那口宝刀在手,或许能攻破他的护甲。」魏长信眉头一皱,说道:「看来龙日狂阳的身上,还隐藏着其他秘密。」
两人边谈边走,又行了一段路程。魏长信侧头看了看身后默然跟随的重甲骑兵队伍,忽然叹道:「龙袭,这些年为了操练龙突骑军和这支铁浮屠,委实让你受累了,但铁浮屠是我镇边府耗尽巨大心血方才组建而成的力量,肩负着极其重要的任务,你纵然受累,可也必须给我好好看好了,千万别出岔子。」
原来这数百重甲骑兵,果然就是镇边府边军中除了风虎步军和龙突骑军外,另一支人数虽并不多,但战力却异常凶悍的骑兵——「铁浮屠」。
铁浮屠之名其实早就在边军中有所流传,但因这支骑兵从未正式浮出水面,也从无人知晓他们到底身在何处,所以一直笼罩着一层神秘面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