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罗,一个半奴隶制半封建社会的主体构成,普通民众在某些方面的的觉悟根本不是基地上这种被彻底惯坏了刁民能比的,他们对活着对生活的要求极低,对征服抑或被征服表现的极自然,甚至可以将李沧这种全然站在道德底线之外的狂徒视作英雄和偶像,且现在与之前的门罗议会庭领导层所畅想的场面可能会略有参差,相比于关心自己到底被谁统治,民众们明显对观赏社会金字塔顶端人士被吊路灯的兴趣格外大一些。
满世界狗腿子并未因李沧的到来表现出丝毫尊重或异样,甚至都不如被它们的队列阻挡在背后的门罗民众来的驯服,门罗的绝大多数人见到这种场景,内心无疑是复杂的——如果这种强大的生物生于门罗,必然会被那些贵族和掌权者打上烙印,从利刃到龙牙再到冈萨雷龙血骑乃至史莱姆和诡爪,它们甚至一出生就被预设了全套的礼仪表演程序,根据所属家族的不同还有各自的版本。
“老子挺喜欢这地儿!”憋了半天的老王走在彩纸花烟花掌声欢呼声中,眼前的大道仿佛瞬间充满星光,昂首阔步道:“这觉悟也是一般人能企及的?当然,如果他们能把纸花换成鲜花就更好了,我踏马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对了,大雷子咋没来?”
“公会本刷世界boss。”
“得,更踏马奇怪了。”
不是大雷子同志没溜儿,而是门罗真就没啥蹦跶的余地,岛链一整个被锁在地质漩涡里不说,议会庭拥有初始契约权限的从属者大半被吊路灯也不说,光是彻底接管岛上安防系统的狗海和几大逆子他们就处理不了,更何况还有一号早就和议会庭离心离德的希斯摩尔家族,老希斯摩尔就算再怎么被叫成是老登也绝无翻脸的可能,那么大一个安尔冕下的态度就摆在那里呢。
说起来,希斯摩尔安尔才是最倒霉的那个,她用自己的技术一力支撑门罗发展壮大,付出最多,结果反倒因为各种原因和自己的家族一道儿被架在李沧的对立面上,但凡门罗不是议会庭和家族制,但凡她有转圜的余地,凭一手强殖生化兽,到哪里不说随随便便当个太上皇,最低起码也得是垂帘听政那个level起步。
一句话,和特么这样一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门罗?
所以,老希斯摩尔当初水泥封心和议会庭决裂的愤怒和失望就变得不那么难以理解,安尔的选择也同样无可厚非,毕竟即使到了最后她依然宁愿拿出最后的家底为门罗搏那微乎其微的渺茫机会,换成是谁在那个关键的时间节点说出那样的话都不可能被允许全身而退。
一路介绍着门罗的行情,老希斯摩尔的心情相当复杂,这黄毛上次来时是客人,现在却已经反客为主了,时也命也,如果我当初听取安尔的意见以雷霆手段统一门罗,或许情况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有人优柔寡断,有人贪得无厌,可见,这个世界还是需要一记猛药的。
尸体的处置和断壁残垣的开掘修缮几乎是在同步进行,几天下来,门罗倒也不全然是那种尸横遍野的场面,当然,对李沧来说这种处置效率无疑是极其低下的:“尸体就这么摆着?搁这儿堆肥呢?异化风暴还没让你们长个心眼儿?连异化风暴都有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异化瘟疫?”
“逝者为大”老希斯摩尔心虚的超小声哔哔,“逝去的人已经逝去,但活着的人还需要安慰,我们会妥善处置的,公墓已经在筹建开掘中了,很快”
“你门罗地皮很富裕吗?”
“啊?”
“埋掉几百万人需要多少地皮?还公墓!别人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是前人挖坑后人跳坑是吧?准备给你门罗人的子孙后代留一大坟场是吧?能当矿采吗?”
“”
李沧手一挥,狗腿子们蜂拥而上,大快朵颐着把尸体往同源通道里塞。
如此震撼的统治惊呆了所有人,差点当场酿成一起哗变,结果除了又多扔几千具尸体进磨坊之后啥也没能改变,一群随同交接的原议会庭成员噤若寒蝉,恨不得把脑袋夹到裤裆里走路。
那么既然这个暴君貌似不太擅长听取别人的意见
人死都死了
是吧,总还是要为活人着想的。
结果刚走了没多久,一群穿着打扮算不上是门罗底层,以女人为主大约百来人的队伍突然推开门罗自备的守卫人员出现在附近,呼啦一下在李沧和一众原议会庭成员的眼皮子底下扯开了一条巨大巨鲜艳的横幅,看她们义愤填膺的态度,显然和之前那些来喜迎王师的普通人诉求不同。
李沧叫这些人搞得摸门不着一时间有点愣神:“这啥字儿?”
老王嘀咕:“翻译器翻译的是人话,没有视频录入功能!”
不过很快这个问题就解决了,在老希斯摩尔目眦尽裂的注视下,这群娘子军开始喊口号了,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仿佛面前的所有人都和她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杀人父母夺人活路似的。
“支持异兽共同享有国际野生动物保护法和保护野生动物迁徙物种公约!”
“反对虐待动物!”
“!”
“刽子手!”
这下老希斯摩尔是彻底绷不住了,连那些议会庭的前议员们似乎都瞬间脱离了刚刚